季尧沮丧地噢声,见杨
季尧说:“公公对这好,以后定不让别人欺负公公。”
杨贺怔,啼笑皆非,嘴角翘翘,“殿下说得可是真?”
“真,”季尧眼神诚挚,看着杨贺,脑子里却浮现杨贺厌恶戒备模样,甜甜地说:“公公对这好,会对公公好。”
杨贺说:“那奴才先谢过殿下。”
二人目光对上,季尧看着杨贺那双漂亮眼睛,眼睫毛长,眼尾上挑,本该是冷艳,却因着温软神情像乖顺猫。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向杨贺脸颊,杨贺下意识地偏开脸,叫声,“殿下?”
季尧登时就笑,眉眼弯弯,看着杨贺苍白脸颊,清瘦身体藏在被子里,趴着,平日丝不苟戴着冠帽摘,头发散下来,有种模糊雌雄婉约漂亮。
季尧得寸进尺,小动物般,跪坐在床上挨近杨贺,低声说:“疼不疼啊?”
靠得太近,杨贺蹙蹙眉,道:“上药,不疼。”
季尧恍若未觉,像是很心疼,又深有经验地说:“哪儿能不疼,肯定疼,母妃还在时候总打,力气肯定没有那些人大,都疼得要命。”
杨贺静会儿,说:“珍妃娘娘打殿下?”
“来看看你,”季尧说得很真诚。
杨贺和他对视眼,辨别其中真伪,说:“殿下怎能纡尊来此?”
季尧眨眨眼,故作懵懂地道:“你这儿可比那儿好。”
冷宫虽大,可陈设皆旧,凄凄凉凉远不如这个小屋子暖和。
“殿下还是尽快回去吧,”杨贺说,“若是让人发现——”
季尧愣愣,自然而然地拿手指拨开杨贺头发,说:“公公要好好养伤,看公公这样子,心疼坏啦。”
亲昵热乎语气,有几分少年轻快,不会惹人厌,好像再正常不过。
指尖却不经意地碰上滑腻脖颈,杨贺僵,猛偏头躲开,却扯得腰臀新伤,疼得哼声,冷汗涔涔。
季尧手指停住,没想到他反应这大,无措地叫道:“公公……”
杨贺过会儿,才压下痛意,声音微哑,“奴才没事,殿下先回去吧。”
季尧下子捂住嘴,露出黑漆漆眼睛望着杨贺,有点儿懊恼,他说:“公公别告诉别人啊。”
杨贺点点头。
季尧分享小秘密似,对杨贺说:“小时候母妃不高兴时候就打,背不出书时候,她也会打。不过,母妃都是为好,她想能讨父皇欢心,让父皇高兴,可父皇从来没有来看过们。”
杨贺听着他还带几分稚气话,小孩儿语调分明很轻,眼神却很纯粹,却让杨贺有些不适,有股子阴凉潮湿劲儿盘旋在心头。
杨贺心不在焉地说:“那殿下定吃很多苦。”
季尧保证道:“不会,很小心,他们发现不。”
他软语气,孩子似撒娇,“才刚来,杨小公公别赶嘛。”
杨贺眼皮跳跳,他神色镇定地看着季尧,当真是冷宫里出来皇子,无人教养,没有半点皇家体面,可这撒着娇,却让杨贺没法赶他回去。
他眉心皱着,又听季尧委屈地说:“公公这不愿意来看你,那回去。”
“殿下——”杨贺看着季尧,脸上露出个笑,“奴才只是有些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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