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万贺呈看着他,在等他回答自己刚才那个问题。
“阿婆眼睛怎?”裴小拾小心翼翼说,“眼睛是不是受过什伤?”
裴小拾字字斟酌,万贺呈却不忌讳谈这个,直白告诉他:“瞎。”
许淑英看不见是好几年前事,那年她骑三轮车送货出车祸,损伤到视神经从此失明,那时候万贺呈刚结束中考,也是从那年开始他代替许淑英担起家庭担子
桌上除些专业书籍,还有沓图纸,纸上线条简洁流畅,勾勒着各式轮廓和形态,裴小拾没碰那些纸张,只在桌前走动着调整视线方向,又歪着脑袋去看,从交织交错视图隐隐猜想是些机械外形,还有类似零件图案。
裴小拾想,原来现在在五金店打工需要这专业。
同时裴小拾也知道万贺呈名字是哪几个字,他看见书上“万贺呈”三个字苍劲有力,力透纸背。
裴小拾转头跟万贺呈说话:“原来你名字是这三个字……”
回头房间空荡荡只剩他人,哪里还有万贺呈影子。
角堆未拆封灯泡、插线板、开关插座、门锁等等材料配件。
裴小拾蹲在工具箱前:“这是你工具箱?”
“是。”万贺呈回他。
“那这些也是你?是要卖吗?”裴小拾挪挪屁股,在旁边那堆配件前东摸摸西看看,“小时候,隔壁大娘就是开五金店,经常到她店里去玩呢。”
“算是,这些东西就是从五金店带回来。”万贺呈说。
走到房门口,看见客厅里万贺呈半蹲在阿婆面前跟她说着什,好像是已经说完,很快万贺呈扶着阿婆从沙发上起身,把她送回房间里去——阿婆房间在万贺呈自己这间斜对面,紧挨着厕所和厨房。
这时候裴小拾想起来刚才万贺呈说家人被喝醉酒男人骚扰,被骚扰就是这个阿婆吗?裴小拾守着手机直待到十二点,没见有其他人回来,更加肯定这点。
十二点,万贺呈在客厅忙完,洗完澡穿件短袖T恤进房,问他什时候走。
这是十二月呢,虽然申城没冷到下雪,但最低温也常在零度以下,没暖气地方室内外个温度,看着穿短袖万贺呈,bao露在冷空气中胳膊,虽然肌肉挺结实,裴小拾还是不禁替他打个哆嗦,然后把自己身上羽绒服裹紧些——他这小身板可不能着凉。
“家里就你跟阿婆呀?”裴小拾问他。
裴小拾觉得自己好像懂,点点头道:“原来你也是开五金店。”
“不是,给人打工。”万贺呈帮他找个床头位置把充电头和数据线插上,“手机拿过来。”
裴小拾两手献上跟砖头样凉手机,刚准备接着捣鼓地上那个工具箱,扭头就看见万贺呈桌子。
桌上铺开摆放几本书,书名裴小拾看不太懂,只大概记住“机械”“力学”“制造”“自动化”这些关键词。
这些词汇对于文科艺术生裴小拾是陌生,他高中大部分时间都跟着外面表演老师练习声台形表,虽然上大学也有很努力在读书,经典像《演员自修养》《表演艺术》《认识电影》《演技六讲》这些书他都看完,最近在读是麦基《故事》,但是读这些也跟理工科没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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