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万贺呈嘴唇张合,裴小拾脑子短暂空白几秒,理智跟不上,情绪却先爆发,两条胳膊把人抱得特别紧,那些藏在冰山下、潜意识里句子被推着浮出水面,经由他口股脑全宣泄出来:“感觉自己好像难受得快死,不认识现在自己,也讨厌现在自己,别扭,矫情,老是想些你看来肯定很没必要很没意义事,可是你怎能点错都不出,这场恋爱里怎能只有个人看起来像笨蛋,知道包括现在说这些话你肯定也会觉得没逻辑、没脑子,但是控制不,控制不!”
裴小拾也想自救,从深圳回来后又去看医生,发现不再是之前单纯抑郁,现在他确诊是双相情感障碍,长时间抑郁已慢慢改变他大脑,些很危险想法、突然发作惊恐、严重躯体反应,所有切从医学角度来说都是他没办法控制。
裴小拾箍着万贺呈力气大到他自己手臂都有些隐隐作痛起来,他知道定也把万贺呈弄疼,但是他顾不上,只想口气把话说完,不让万贺呈打断:“现在告诉你在想什,觉得自己很危险,真很危险,可能上秒还好好,下秒就想趁你睡着把你打晕绑在床头永远留在身边,所以不找你时候,你也不要靠近。”
不知道是因为哪句话还是哪个词,“打晕”还是“绑在床头”
“拜托别生气。”裴小拾僵着身子想去拉万贺呈手却被拦下。
“错拜托别生气。”裴小拾突然崩溃,不管不顾用两只手去抓万贺呈条胳膊,哀求道,“不是故意这样,没有,不是,控制不,不想让你到这里来看现在样子……有时候很想见你,有时候又害怕见到你……”
思路不清晰,说话逻辑实在混乱,称得上是语无伦次。
那些万贺呈问出问题,裴小拾个都回答不上。
万贺呈把手抽回来,问他:“怎控制不?”
裴小拾垂着手渐渐抖起来,冷汗冒出来,胸口剧烈起伏着,乱呼吸半晌才说得出话:“像现在这样,如果自己个人,最多只跟自己过不去,但是跟你在起,就会让们两个人都难受。不想让你看到这样……”
前两天裴小拾已经把行李打包好准备出发去找万贺呈,临出门脑子里却突然涌进些不受他控制念头,想起万贺呈迟早要走,自己迟早又要个人回到这个地方,渴望见到万贺呈心情瞬间被“害怕再次失去万贺呈”想法取代,明明事情还没发生,他已经给自己安排好所有最坏结局,于是情绪瞬间崩溃,给万贺呈发短信然后把手机关机,将自己塞进衣柜,蜷着身子咬住牙才没有拿脑袋撞墙,只把额头下下磕在膝盖上,试图去停止那些想法。
手抖得停不下来,意识到见到万贺呈以后自己越来越藏不住情绪,裴小拾只觉股凉意升上脊背,在他脖颈、后脑勺、耳廓这些他照镜子也看不见地方炸开,连起来噼里啪啦响片,他好像听不见万贺呈说话,他觉得现在自己要是能聋最好,让他世界安静,让万贺呈世界也安静。
可是万贺呈偏问,偏要他说。
万贺呈说:“还有呢,都跟说,别让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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