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拾这时候是大三,已经开始跟着学长学姐接外面活儿,找各种拍戏机会,先后接过几部小成本制作电影或网剧,但每部不是中途资金短缺项目搁浅就是拍完后找不到平台播出被永久压箱底。
后来终于有部成功播出,却把裴小拾镜头全部剪掉。
裴小拾却好像永远不会灰心,万贺呈给他把家钥匙,白天他就自己个人窝在出租房,顶楼吸热又没有空调,在这间蒸笼样居室里,他抱着风扇坐在张靠墙矮桌前,很有耐心地在电脑上捣鼓完善自己作品集,顺便学会修图和剪辑。
有时候也去万贺呈工作室找他,经常万贺呈是在外面跑客户,工作室只留聘请来实习生,偶尔合伙人杨煜也在。
他过去那边倒也不是非要见万贺呈,只是看眼万贺呈平时工作环境,看那些贴在墙上专利证书和实验室里新研发产品,他就很替自己男朋友自豪。
淑英告诉他只有弱小就要挨打。
万贺呈抬手把烟摁灭在旁铁窗上,要裴小拾回去睡觉,裴小拾说不睡,万贺呈说“那你自己在外面吹风吧去补觉”,裴小拾这才哎呀声抱住万贺呈腰,说他怎玩这种文字游戏。
有缕阳光穿破云层而来,万贺呈看着自己胸口上这颗毛茸茸脑袋,看见这人头顶几根翘起呆毛在阳光中微微摇曳,第次发现裴小拾可爱。
6月,万贺呈在毕业前终于得空去看次裴小拾排戏,第次去到裴小拾学校,坐在实验剧院观众席上,看裴小拾在话剧舞台上穿着裙子戴着假发,扮演个迷失自同时也在寻找自男扮女装青年男子,剧本改编得好,演员也诠释得到位,现场掌声雷动,但万贺呈却开小差,发现穿女装裴小拾也很好看。
领到毕业证后,整个夏天,万贺呈都在跑展会拉单子,工作室开始有些起色,他便从小吃街老房子搬出来,在创业园附近租房。
万贺呈偶尔周末休息天,跟着裴小拾留在家里,他平时回来得晚不知道,现在才发现原来白天家里能这热,再看裴小拾,额头胳膊全是汗还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沉浸式练台词,不知道热样。
于是万贺呈拉条管子在天台地面到处浇水降温,又买隔热垫回来遮盖门窗,最后步就是在最热大中午带裴小拾出门去商场吹免费空调。
那时
走时候又去趟老刘那儿,把堆在房间里那些没卖完、之前老刘按成本价卖给他零配件回送给老刘,当作答谢老刘直以来照顾。
走之前请老刘家吃顿饭,把裴小拾也起带过去,裴小拾追着问,用什身份过去呢,你朋友吗?万贺呈说家人。
身上债没还清,近年请护工照顾许淑英又掏空万贺呈口袋,让他至今没能存下钱,于是租房时候他比对多家,最后谈到低至三百块钱月租,租下栋老旧居民楼七楼天台违建小房。
搬“新家”这天,最亢奋是裴小拾,拉个行李箱过来要跟万贺呈同居,居民楼没电梯,他拖着笨重行李箱,靠两条腿爬上爬下也不觉得累,很兴奋地对万贺呈说,你房子最特别,别人都没天台,你出门就是天台!
事实是万贺呈就住在天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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