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贴墙低腰,沉气屏息,摸到那大寨主刘照世房间。
房间还亮着,烛光静得像凝固不动墙纸与剪影,连风也透不进去。
可还未等靠近,个血人忽被踢出来,葫芦样滚到走廊上,血与风刮地。
是当场楞。
这个血人见过。
……
之后去连荡寨做个月伙夫。
某天夜里,趁星光月色而行,至连荡寨外侧,寻防守薄弱侧门,脚尖点,在檐壁间翻转脚步、腾挪腰胯,来到寨子大门“示威墙”前。
这座墙是连荡寨大寨主刘照世所立。曾看见他在闲聊时摸出把青锋宝剑,随意而得意地说自己是如何凭着人多势众,重伤位路见不平少侠,然后折断他四肢,切下无数块儿肉,分给手下吃。此人叙说时无比畅快中拍拍大腿,说,原来义士肉也如刚宰杀猪肉般腥臭污秽。他说得几乎回味无穷,而装着傻,结结巴巴地问他那位少侠如今人在何处,他居然笑,笑几乎眼泪都出来,抬手,指指山寨墙上吊着个人。
抬眼,“示威墙”上确实吊着个死去多时人。
还不够坏。
当不好人。
就说,你们实在不幸,但今年也才十八,传闻岂能当真?你们找错。
戏子即要磕头,上前扶拦,结果这人过于激动。
竟然当众失禁。
。
四肢被砍,只剩躯干。
陈县令在极端悲怒下,大病场,躺三月,越躺越虚弱,最后只能因病辞官,带着妻子与大儿子离开福州。
陈县令如今已是平民,他须发半白,五十多岁,独自带个大包袱来找,身板佝偻弯曲,但和说故事时,语气刚正依旧,能看出当年为官风姿。
很同情地看着他们,很同情地安慰他们。
在
那也确是个眉清目秀少年。
紧咬唇,睁着眼,死前仿佛在忍受极大痛苦。
当时平静地看着那具尸体,现在也平静地看着这位少侠,跃而起,在黑暗中解下他,待得无声落地,把他眼睛盖好。
他睁着眼睛时不平不静,此刻闭眼,倒显得平静哀愁秀气,如,bao风雨前婷婷水面。
唉,他生前应该是个很好孩子啊。
他时窘极心酸,张着嘴蹦不出半个字。
是感受到他痛,却宁愿自己不要去感受。
只能说,天下不公何其多?管得过来?你求也是白求。
戏子嘴颤眼红,言不发中浸满绝望,县令见如此,以为是不信他故事,便解背上大包袱,里面竟是他小儿子。他因没有四肢,就像个橡皮泥似缩在包袱里,此刻见光,便艰难仰起头,红扑扑脸蛋松松,他对笑笑。
……
然后毫不犹豫地拒绝讨伐连荡寨请求。
混三年江湖,殴打过许多地痞流氓,但没有任何单挑大型组织经验。而且连荡寨能在福州境内横行多年,背后必然有保护伞,岂能轻易去惹?
好事和好事不同,某些好事做下来尤其得罪人,就如那位县令样,番热血改革下,等来是突破人性下限报复和清算。
这就是为什当好人,得比恶人更恶、更狡猾。
甚至要更加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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