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他只听句解释,就从几乎压倒性窒息中获得解脱,他整个人都似变轻,像完全取消怀疑,把自己给交出去。
这种毫不掩饰信任,像根跟紧刺。
它会辈子都扎在身上。
仇炼争这个刺猬,这个时候他怎就不扎呢?
于是忍不住问:“你就这信?不怕骗你吗?”
他连面色上冷硬也舒缓:“就因为这个?”
状若疑惑地看他:“你以为是为什?”
仇炼争如释重负。
笑从他嘴角溜出来,他淹在自己笑里傻傻地说:“以为……还以为……”
他没有说下去,但都知道。
也确实在犹豫,但犹豫也不是表现出来。
情感是情感,表演是表演,个合格戏子,情感与表演理应毫不相融、互相独立。
“这门功夫,是师父,名内功高手教。对他发过誓,不能透露他老人家姓名。”道,“这功夫也很邪异,用完以后,会使人在短时间内性情狂躁、心性不定……想必,你也看到杀完人以后那个样子……”
仇炼争若有所悟道:“所以你那时,才露出那样笑?”
他果然震惊于那份笑中深藏恶意与扭曲,震惊于这份丑陋与骄狂,竟然会出现在个素来淡然、飘逸、清高上天叶小颜。
只能凭借眼看去印象,所以,他并不能直接锁定到……”
而这给操控与喘息机会。】
仇炼争因此皱眉。
他皱眉中带有审视、审视中带有怀疑。
可生死之战使他不能开口,他已因为次怀疑而险些让自己喜欢人死去,所以他绝不会再犯次错。
他扎扎,还能觉得好受。
结果仇炼争道:“怕,怕要死。”
他躺好,呼出气似乎带着痛苦与深恨:“从前就被人骗过,好怕连你也骗。”
说完他深吸口气,惨烈笑道:“幸好,拿自己命去试你,在最危险关头,你也没有弃而去,没有给莫须有罪名,也没有像那些人样,从背后给刀……所以,好开
他怕欺骗,但更怕背叛。
隐瞒是欺骗先锋兵,是背叛序章与伏笔。
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喜欢人并非有意欺骗,也不是蓄势待发地背叛,他怎能不欢喜呢?
知道他是欢喜。
欢喜得快要融化。
目光黯然地颤:“是不是充满恶意、邪诡、丑陋笑?”
仇炼争急道:“不是……不丑……点也不丑!”
那刻他像个被指控犯重罪小男孩,伸手摆指地否认,好像认为叶小颜丑是犯天条似。
无奈地摇摇头,道:“你不说也知道,就是不想让你看见那副样子,才不愿在你面前用那个功夫。”
仇炼争愣,随即整个人都似放松下来。
只能开口。
开口现编呢。
叹口气,悲伤很适当地在脸上流出,像新鲜画好京剧脸谱样遮盖整张脸。连呼吸,肢体动作,都像副排好戏似有次序地演出、展开出犹豫、担忧等种种情绪。
仇炼争果然被这表演所吸引,眼中动不动,盯紧。
确实是有些担忧,但担忧是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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