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有所指地看:“老前辈这说书时摇头晃脑地卖关子样子,很像他。”
……原来不是发孝。
而是发情!
他又像是想到什,看凉亭眼那道不动如风背影眼,似笑而非笑道:“只是唐约那样摇头晃脑,只是好笑又可爱,先生这样做,倒有点手艺人稳重模样。”
……可爱就够。把好笑去掉。
柳绮行倒是感同身受地摸摸自己脸,担心地询问道:“这疤也不定是永久吧?说不定涂些祛疤药就能好?”
小常只对他道:“柳公子,人脸上伤口是浅,人心里伤口才深呢。”
他看似憨直,实则比柳绮行细腻万倍,叫也跟着点点头,又听得钟雁阵问道:“宿老先生,请问唐大侠和冯璧书此时又在何处?唐大侠若是不在远处看着,冯璧书也不在话,那这些场景,又是谁看到,谁转述呢?”
道:“是赵曦宁转述给唐约。”
钟雁阵愣,疑道:“看宿老先生描述,她似乎是与阿渡有些双生子感应,是冯璧书告诉她阿渡身份?还是她自己发现呢?”
可是高悠悠呢?
就这段残酷话,由面无表情他说来,却仿佛说是隔壁小鸡走丢,邻居家狗儿叫得太大声,说得真是平平常常、轻轻淡淡,和他自己完全无关似。
他能觉出自己委屈,能自由随性地表达委屈?
仇炼争就沉默着把茶杯放回去,把碎掉瓷片点点地收拾起来。
他虽然与高悠悠不睦,也不愿意去戳人旧日伤疤,揭开往日惨事儿。
难受,赵曦宁毕竟是阿渡亲妹妹……他却为保护个假哥哥,去毁自己亲哥哥容颜……”
高悠悠却瞪他眼:“你当阿渡是什矫情人?不过是脸上添道疤,又不是把脸烧,也不是把鼻子眼睛切,哪儿来毁容颜?”
仇炼争本来是发泄发泄就可以好。
可高悠悠这说,他那目光就像刀子似闪,声音冷道:“你又没被人划过脸,你怎知不要紧?”
这话说……难道仇炼争以前被人划过?
高悠悠不耐道:“你别打岔,让他接着说。”
小常也点点头,怒目看向仇炼争:“就是就是,都怪你打岔
故作高深地笑笑:“这个问题问得好啊,故事接下来才是关键。”
仇炼争却有些古怪地看眼。
感觉他是不是又在发孝?
就问道:“仇门主这样看老朽做什?莫非是看见老朽说话,又想到令尊?”
仇炼争却摇头道:“不,想到唐约。”
因为遭人陷害、受人污蔑这种事儿。
他实在是太熟、太熟。
熟到他对同样经历高悠悠,都多几分保留与尊重。
也因此多几分同情。
这同情让他下不口去刺回去。
高悠悠只随意道:“是没有被人划过脸,但有被人挑过筋,够不够?”
仇炼争忽愣住。
下子也难受得把喉咙梗住。
高悠悠那时遭遇,亲眼所见,历历在目,当时他所受折磨、痛苦、屈辱,确实是比划脸蛋要残酷、可怕万倍。
们能听到阿渡委屈,是因为他向来纵情偏激,他委屈时候就会用剑、用手段,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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