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意倏地瞪大双眼,作势要爬起来。
江惠清按住他:“开玩笑,躺着吧,妈去看看给你煲汤好没。”
7月中旬,N大录取通知书到,江云意给录取通知书拍个照,想起傅岩风手机收不到彩信,决定等见到傅岩风当面给他看实物。
8月,处理完吴文霞身后事,傅岩风离开浦风去到两百公里外南州。
南州,也是江云意未来会待四年城市。
江云意来江惠清这儿满打满算年,但母子二人总还客客气气。
江云意想傅岩风,傅岩风每次打他手心都是真打,虽然没怎用力。
身后安静江云意以为是江惠清走,结果又听见江惠清声音,“儿子,你是只喜欢男,还是男女都喜欢?”
江云意回头露出双眼睛:“只喜欢男。”
江惠清说:“哦这样,妈就随便问问,没别意思。”
三天后,傅岩风带着吴文霞骨灰回浦风,而江云意听他话坐上回上海火车。
火车上,江云意从书包底层翻出前段时间傅岩风给他那个红包,看着红包袋里五百块钱眼泪突然掉下来,想象着吴文霞会用什口吻叫傅岩风包这个红包,而无论是什口吻,江云意都相信吴文霞定提醒傅岩风这个红包要包大些。
回到上海江云意就病倒,吃什东西都吐,在床上昏沉沉躺三天。
病榻上他不仅按傅岩风要求,跟江惠清解释那些钱用途,还顺便出个柜,向江惠清坦白自己跟傅岩风关系。
其实江惠清之前就猜到些,毕竟自己儿子和他某位朋友关系好到有些不正常,作为母亲肯定是要做做功课,她在外面瑜伽课认识个女人,女人儿子前两年也出柜,女人告诉她,要是真碰上,就得认命,毕竟xin取向是天生,要怪也怪不到孩子身上。
他在N大附近租套房,再用身上最后点钱在隔壁学生街租下间几平米小铺子卖平价T恤,男女款都有。
家里那辆闲置已久摩托被他用皮卡起带来南州,店面正式开张之前,他白天晚上都在离N大不远汽车站接
过会儿江惠清叹气道:“之前听你说过他家里情况,但是不知道有这严重,现在他妈走,家里就剩他个人吧。”
江云意侧身揪着被角没回话。
“妈做生意忙,你之前也直在补习班,咱娘儿俩没有怎好好聊过,以后要多交流。”
江云意在被子里动动,不知道是在挠屁股还是抓背。
江惠清隔着被子拍他:“臭小子,你老妈跟你说话你还装睡,是不是要打电话给你那谁?”
江云意小声问道:“你儿子是个同xin恋,你不生气吗?”
江惠清说:“儿子没偷二没抢,只是喜欢男人,为什要生他气?”
江云意嘟囔道:“那找你拿钱你就那生气,还打电话到傅岩风那里……”
江惠清拉他手心装模作样打两下:“你下要那多钱,还把妈给你镯子卖,是你妈才担心你走歪路,换别人谁管你?还有你坤叔,下给你那多钱,下次见他真要好好说他。”
“对不起,以后不这样。”江云意从小到大不懂怎跟“妈妈”身份人交流,难为情抽回手,翻身缩回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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