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惟是不是瞎?
她从小到大,活在无数惊艳羡慕目光里,从来没想到有朝日,会被别人给出“般”这两个字评价。
纪筝方才对周司惟那点赞叹之意,连同准备好感谢话语,全部被她卷成箩筐全部扔进风里。
她狠狠碾碾指腹,憋着股子不爽。
正抬脚准备离开时,那边又飘来句程醒疑惑:“诶周哥,你怎换衣服,记得你下午穿不是黑色外套吗?咋换个白?”
秒安静,纪筝听到风声刮过易拉罐身轻微刺啦声,又像是有人在轻轻捏罐身。
周司惟声线冷淡慵懒,只答两个字:“般。”
“啊?”程醒愣下,笑道:“周哥,这漂亮妹妹你都看不上,到底喜欢啥天仙啊?”
他啧啧两声:“纪筝真很漂亮,你真没啥想法吗?”
周司惟没再说什。
纪筝理下衣角,正想着优雅地面对周司惟,那边两个人开始有搭没搭聊天。
程醒咬口肉,含混不清开口:“周哥,你看今年晚会吗?”
纪筝思绪被打乱,注意力转移到那边。
周司惟显然没有吃东西,嗓音有种被冰啤酒洗涤过清泠:“看点。”
程醒喝口冷饮咽下去,感慨两声爽之后道:“那个弹古筝学妹,叫什纪筝,艺术团,今天也来,刚才离近看比台上还漂亮。”
纪筝失神并没有持续很久。
台球室门响,程醒吹声口哨踹开门,手拎罐啤酒带着烧烤,显然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罐身还冒着霜与水珠。
“周哥,接着!”程醒抛出瓶,易拉罐在空中划出道漂亮弧度。
周司惟扬手稳稳接住。
长指勾拉环,轻轻松松开启泡沫。他放下球杆,看眼程醒手中冒着热气与浓烈味道烧烤:“去露台吃。”
纪筝余光里,周司惟身子微微前倾,双臂搭在露台黑色铁艺栏杆上,手悬空晃着蓝色啤酒罐。
他仰头把最后点冷酒送入喉中,颀长脖颈喉结微微滚动,而后掌心合拢捏扁易拉罐。
铝罐发出哗啦啦金属折叠声,同响起还有周司惟轻描淡写回答:“脏。”-
纪筝这晚踩着门禁点和童然回到寝室。
她们是四人寝,除去童然和搬出去符梓外,还有个叫成嘉嘉女孩子,是外地
两罐啤酒在冷风中相碰。
般。
般。
两个字砸到她耳膜里。
纪筝在墙角之后,重重地磨磨牙。
纪筝听到自己名字,竖起耳朵。
这种赞美她从小到大听得太多,实在难以对此起什反应,只是想听听周司惟态度。
程醒肘周司惟:“你觉得怎样?她表演你看到吗?”
周司惟答:“没看到。”
“可惜,”程醒惋惜:“那你刚才应该看到她,是不是漂亮,那脸那身材简直——不愧进校别人就说她是校花。”
“得嘞。”
眼见他们就要往推拉门这走来,纪筝下恍神,扭头看眼,连忙退两步躲到转角之后贴着墙壁。
周司惟和程醒已经推开门出来,孜然香气顺风缕缕钻进她鼻尖。
纪筝慌忙捂住嘴让自己不打喷嚏。
半晌,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就是来找周司惟道谢,为什要像做贼样躲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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