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心口喘不过气难受。
还剩三级台阶,她走得很慢,周司惟肩上落下几片被雨打落黄叶。
纪筝在距离他十几厘米地方停下,抬手费力把伞遮到他头顶,雨水成帘横亘外。
他将伞接过来。
无声寂静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她和周司惟从来没有过这样相对无言时刻,他周身气压极淡,却又好像很低。
她心脏沉沉,心底仿佛抗拒着什,不愿去面对,然而周司惟淋在雨中,她不由得加快脚步。
刚走到门口,路边有个人先她步把伞挡到周司惟头顶。
是卫昔,她走得也很急,头发微乱,踮脚嗔道:“你出来怎不带伞呀?”
纪筝停住脚步,垂下那只手紧紧握住伞,指骨发白。
在卫昔身后走来是郑鹤扬他们,显然是来找周司惟。
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陡然亮起时候,纪筝吓跳,按下接听键紧张地吞咽口水。
电话接通,周司惟没有出声,周围只有风声簌簌。
纪筝心陡然沉到谷底,仿佛有什预感样。果然,几秒后,周司惟淡淡开口:“你没有什要跟说事吗。”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嗓音静得叫人心慌。
“……”她指甲浅浅嵌进指腹。
想去就不要拖延,”纪城誉说:“最宝贵时间就那几年,你清川哥会送你去伦敦,机票已经订好,offer下来就走。”
纪筝眉头紧皱,手攥成团。
林清川接到电话,先行告辞,时只剩下父女二人,纪城誉浅浅不悦:“落落,你从小到大都听话,这次爸爸妈妈花这大心力,你不要告诉爸爸你真要放弃。”
“不是,”纪筝不知怎说,思绪糊成浆糊般团:“爸爸,你起码要给点考虑时间……”
纪城誉摸摸女儿头顶:“落落,听爸爸话就好,爸爸妈妈怎会害你呢,做切都是为你好,听话。”
她先出声,低低:“你知道……”
“是,”周司惟慢慢地说:“你要出国,是最后个知道。”
“纪筝,”他说:“你没有什
周司惟动也没动,黑眸寸不挪盯着她。
纪筝脚像被黏住样。
“你们先回去吧。”周司惟嗓音很凉:“还有事。”
他神情真正冷下来时候,无人敢抗拒,几人交换眼神,应声离开。
卫昔要把伞留给他,然而周司惟没有伸出手接意思,僵持几秒后,郑鹤扬对着卫昔摇摇头,将她拉走。
“纪筝,”他说:“下来。”
纪筝握紧手机,猛然起身,跑到阳台。
夜色沉霭,有几缕雨丝飘着,周日学校人烟稀少,显得有几分冷清。
周司惟没有撑伞,站在雨中,整个人冷清气质几乎和树下暗影融为体,他抬头,目光穿过淡淡雨雾落到她身上。
纪筝睫毛颤下,多拿把伞下楼去。
是,没错,她从小到大都听话,每步都按着叶梅和纪城誉设置好路走来。
纪筝沉默下来,头脑很乱,听着纪城誉嘱咐很多话。
天气略微阴沉下来,这段时日天气都不太好,不多时,便有细细雨丝从空中飘落。
晚饭时分,纪城誉不在,出去趟,纪筝在家里待得心烦意乱,索性回学校。
刚到寝室,她接到周司惟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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