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对面簇簇亮起灯,映着明珠塔灯辉,纪筝走回自己位子,还没坐下时候,忽然听到声略微诧异男声:“纪筝
纪筝:“……”
周司惟仍然视若无睹,端起高脚杯,饮口冰水。
头顶星光灯开始变换,由浅变深,顺应窗外逐渐落下来暮色起,仿佛把漫天星空移植过来。
纪筝就快把头埋进盘子里,用叉子拨弄着弹嫩清爽冰沙扇贝,耳边声音不大,却像猫爪似在她心里挠,挠得她尴尬无比。
周司惟淡淡勾唇:“纪筝。”
也许理工科男人天生对艺术迟钝,纪筝敛眸,收起自己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期待。
他们在服务生引路下落座,切割方正落地窗,映着对岸微微海蓝色,餐厅顶部不知何时亮起星空样如梦如幻灯,钢琴曲也随之换首,气氛开始变得轻曼。
纪筝却全身都开始不自然起来。
她和周司惟邻桌是对情侣,二人并坐在张沙发上,亲密地挨在起,女人用刀叉切开松脆金目鲷,喂到男人口中,鲜美奶香瞬间溢满空气。
喂完之后,二人旁若无人般地亲昵起来,女人柔弱地靠在男人怀里,仰头接吻。
回回被他几个字噎到说不出话时候。
乍听觉得逻辑没错,可不能细想,细想就会被他带偏。
纪筝摇摇头,试图跟他解释,话还没出口,电梯到达楼,两边像薄薄银刀打开。
周司惟率先走出去,大厅里前台此起彼伏问好声,纪筝暂且把自己话憋回去。
上车,司机在前座问去哪,没等周司惟开口,她抢先报出地址。
“啊?”她抬头,脸红得像滴血。
“头发沾盘子上。”他提醒。
纪筝侧头,见自己耳边垂下缕碎发就要沾到冰沙,她连忙勾起来,顺势借口要去卫生间,逃离这个令人尴尬场面。
卫生间是浅灰色灯光,纪筝松口气,这才发现自己耳根不知何时也红起来。
她稍微补补妆,把头发捋好,平静好大会儿之后,确定自己神情无异才出去。
偏偏,靠窗只有他们两桌,那二人坐在纪筝同侧,纪筝用余光都能看得如此清晰,更不用说坐在对面周司惟。
她悄悄抬眼,视线里,周司惟慢条斯理地切着块和牛,舞茸和牛肉香气齐齐迸发出去,修长手指握着银色刀叉,好像在做艺术品完美切割。
见她看他,他撩起半边眼皮,仿佛对邻桌二人动作置若罔闻:“怎?”
纪筝摇摇头,扯出个心虚笑容:“没事没事。”
然而仿佛是跟她作对般,话音刚落,邻座女人甜腻嗓音撒声娇,随后传来细微,二人唇齿相碰亲吻声音。
毕竟这次是她要请吃饭,地方早早就选好。
司机从车内后视镜往后看,见周司惟表示默认,笑着启动车子。
纪筝挑选地方是疏云推荐家艺术餐廊,坐落于江对岸建筑群高层,窗外明珠塔夜景尽收眼底,氛围极好。
路走进去,墙面挂着廊油画,餐厅角落小舞台上,有穿着燕尾服青年在弹奏钢琴,熟悉前奏让纪筝脚步微微滞,下意识抬头看周司惟表情。
他神色淡淡,好像并没有听出来这是他们曾共同看过电影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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