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悬冷笑声,他身后几个随从亮剑,纵身直指沈致三人。
林中魑魅魍魉蠢蠢欲动,百鬼夜行。
陆悬看着,心里痛快得很,像是久等刀终于落下。自陆衡死后,他没有睡过个好觉,后来听闻静安苑里死人,曾经侍奉过陆衡下人个接个,bao毙,陆悬说不出心中是什感受,有惊恐,却也有几分理所当然。
直到今天,他和陆衡终于到图穷匕见时候。陆悬冷静不像话,在静安苑内摆下祭坛,杀人祭鬼。
常人无法同鬼斗,他偏要和陆衡争个高下。
陆衡不置可否,陆悬却笑起来,“你瞧不起又怎样,败涂地是你,无所有还是你!”
他抬手指着山下静安苑,裸露手背溃烂可怖,说:“哥,你猜猜,要是整个孚日山阴鬼都发疯,你们还能走得出去吗?”
几人脸色俱是变,沈致想起先头看见静安苑升起大火,眉毛紧皱,怒道:“你在召鬼,拿生人献祭恶鬼!”
陆悬懒洋洋地看他眼,笑道:“还是沈道长有见识,可惜,没有眼力。”
自古以来就有人祭说,以活人为牲畜祭祀供奉鬼神,传承数千年,当中又有支分外残忍,将活人砍去头颅或剖成两半放血以汇阴,召鬼。
晚风是凉,山林中风声呜咽像鬼哭,在几人耳中此起彼伏。
陆衡说:“陆悬,孰是孰非今日都不重要,切到此为止。”
陆悬古怪地笑笑,“是该有个断。”
“当初那个臭道士不中用,可他身上有些东西还是很有意思。”
陆衡皱皱眉毛,“什东西?”
陆悬随从非泛泛之辈,沈致和梁慕有诸多顾忌,他们是修道之人,不能杀普通人。陆衡却肆无忌惮。他早已满手血腥,手上人命多两条,于他而言并无两样。
眼见着随从倒下,陆悬心中没有他想。他兄长,他记忆里高高在上陆衡成厉鬼,手中带血,眼睛是凶恶猩红,竟有几分报复性快意。
恶鬼垂涎三尺,因着两个修道者,个厉鬼,躲在暗中伺机而动。有忍耐不住,蹿出去,抓住被陆衡扔下
可这样阴毒法子,十分折寿,更易招至天谴,几乎销声匿迹。
不过片刻,方圆十里都变得寂静无声,陆衡鼻尖闻着血腥气,沾着新鲜活人血肉,浓郁刺鼻,却透着诡异诱惑。
沈致道:“你拿这多人祭鬼,你以为你就走得出去?”
陆悬看着陆衡,嘴角上翘,笑容癫狂又病态,“反正是活不成啦,黄泉路远,只好多找些人陪起走。”
陆衡攥紧宋小舟手,深深看他眼,直接将他推给沈致,道:“还有机会,现在走,带小舟出去。”
陆悬道:“这紧张做什,反正你已经死,难道是担心这个奴隶?”他森然笑,扫过宋小舟,“看样子你很喜欢他,不如送他来陪你吧。”
陆衡漠然道:“休想。”
陆悬却下子炸似,恨恨地盯着陆衡,“从小你就瞧不起,因为是妓女儿子,他呢,个下等奴隶,又比高几分!”
陆衡看着陆悬,眼神是居高临下矜傲,冷冷道:“你就算冠上陆姓,也不过是个贱种,阴险歹毒末流之辈。”
陆悬怔忡瞬,“你从来就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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