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元征笑起来,透着股子无法无天纨绔浪荡劲儿,说:“他们都在前面,动静大,就都过来。”
岑夜阑忍忍,冷冷道:“答应你事已经做完,七殿下,还请信守诺言。”
元征好整以暇地说:“岑将军放心。”
他只手仍压在岑夜阑肩上,岑夜阑忍无可忍地以巧劲儿震开元征,裹挟几分警告力道。元征手麻,吃痛,不退反近,你来往间竟对几记拳脚。
“……你们在做什?”方靖目瞪口呆。
元征却忍不住想看刀锋出鞘,水起千层浪。
岑夜阑失态模样浮现在脑子里,元征舔舔齿尖,说:“光查城中商户不够吧,还得查城门通关记录,弄进瀚州东西不可能都留在瀚州。”
岑夜阑正想事情,不留神,后头竟然只有他和元征,当即皱皱眉毛,抬腿就要走。
元征道:“岑夜阑。”
岑夜阑脚步顿,客客气气地说:“殿下所言极是,末将这就吩咐下去。”
此间早已无人居住,院内枯井通瀚州城外,经查问,才知道这户人家原是行商客,走南闯北,鲜有邻里来往,后来就没有回来。
“将军,看这手法,像是盗墓贼手段。”岑夜阑请个经验老道老者在里头勘测。
方靖闻言笑声,“怪,盗墓贼挖地道挖到这儿来,难道这里还有什大墓?”
老者笑道:“小郡王有所不知,朝虽断和胡人通商,仍有许多商人私自和胡人有买卖往来,这货无法光明正大地过城门,只能另觅他法。”
“这里虽然离城门近,要挖这个地道也是相当不易,”方靖咂舌,“如此大费周章,至于?”
岑夜阑漠然地看他眼,松开掐着元征腕子手,拂袖而去。
方靖犹疑着看看岑夜
元征哼笑声,说:“急什,”往岑夜阑身边挨挨,“岑将军,怎觉着你在躲,就怕成这样?”
岑夜阑神色微冷,道:“殿下多虑。”
元征却突然伸手抓住他手臂,往侧道里推,看着岑夜阑变脸色,心里顿时舒畅,笑容更甚,“在其位谋其职,父皇让监军,岑将军又是军主帅,在这儿待天,怎着也得尽尽职,不然岂不是欺君。”
“殿下放心,奏折已着八百里加急送去京畿,必定早日让殿下回京。”
元征又看见他右眼下那点小痣,心不在焉地应声,竟拿指头戳戳,岑夜阑霍然抬眼,几乎就要抬手将他推开,“——元征!”
老者莞尔,道:“以小郡王身上锦缎为例,在京畿绸缎若是要百金,卖给胡人贵族,却能卖千金,您说值不值得?”
元征和方靖生来优渥,吃喝玩乐无不通,这样事却是头遭听说。
元征若有所思,没有开口,偏头,岑夜阑正同副将说着什。墙上立火把,火光晦暗,笼罩着不苟言笑将军。
似乎是察觉元征目光,岑夜阑看过来,面无表情地又转开,接着说:“彻查密道出口方圆二十里,让林宵多留意城中商户,若有所发现暂且不要打草惊蛇。”
密道里光线昏暗,方靖好奇心重,跟着将军府人去前头,元征想着适才岑夜阑不疾不徐模样,眉宇沉静,有股子内敛意味,像入鞘刀,波澜不惊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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