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征笑道:“待你大好,再与你起痛饮。”
方靖嘟囔道:“你不知道,可真吓坏,还以为自己活不成——”说到活不成,他神色顿,看着岑夜阑,抬手行个大礼。
岑夜阑看着方靖,就见方靖抬起眼,望着他,说:“幸有齐铭兄弟和北境众兄弟拼死相护,今日才能好好站在这里。”
岑夜阑默然片刻,淡淡道:“生死有命,不必如此。”
元征不着痕迹地捏捏岑夜阑掌心,突然开口说:“方靖,既好,就随你父亲道上朝吧。”
元征亲自去瞧他,那小子抱着元征大腿哭得稀里哗啦,嚷嚷着上天庇佑,他以为他再也见不着元征。老郡王在旁简直没眼看,沉着声说:“方靖,不可放肆。”
元征却道:“郡王,不碍事。”
他瞥眼方靖,说:“还不起来?”
方靖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老郡王瞪他眼,对元征说:“陛下,老臣告退,”说罢,又对安静地站在元征身后岑夜阑示意下,才退出去。
他走,方靖看着元征,说:“阿征,你当真是皇帝?”
太平日子过起来快很,岑夜阑半生戎马,不敢有刻懈怠,从来没有想过有朝日他离开北境这样长时间。京都繁华,处处都是和北境不样景致,岑夜阑起初不习惯,晨起醒时睁开眼,恍惚间还以为是北境,推开门,晨风吹入鼻尖,登时就清醒过来。
京都风都是温软,柔和,不似北境,干燥冷冽,裹着砂砾。
元征知他担忧北境,索性着人隔几日就快马加鞭将北境公文送至京都。其实岑夜阑积威日久,又有诸多可用将才,即便他不在北境,北境也乱不。
元征笑话他,说他比他这个皇帝还操心,让他放过自己,他都不担心,天塌下来,自有他这个皇帝顶着,少操些心,安心养胎。
安心养胎,寥寥四个字,将岑夜阑堵又羞又臊,没话说。
方靖愣,元征说:“朝中事想必你父亲也和你说过,朕手底下缺人。”
方靖叫苦不跌,“……可能做什啊?”
元征笑,道:“怕什,圣旨过几日就到,早些准备走马上任吧。”
说罢,就拉着岑夜阑挥挥手就走
元征哼笑声,不置可否。
方靖叹道:“真像做梦样……”他突然话锋转,巴巴地望着元征,道:“阿征,可算有功?”
元征说:“有功。”
方靖说:“有功是不是要有赏?”
元征啧声,道:“没赏你?”他登基后不久,就着人送好些东西来郡王府。方靖嘿然笑,说:“酒呢?”
元征又凑过去,亲亲他嘴唇,说,大将军啊,你就不想看看你守这多年万里疆土吗?
元征说得很温柔,岑夜阑怔怔,旋即垂下眼无声地笑起来。
元征已经是帝王,忙里偷闲时,也会拉着岑夜阑微服游京都。他曾是京都里等纨绔,京里好吃,好玩,没有谁比他清楚。岑夜阑从来没有过过这样悠闲日子,仿佛时间都慢,缓,变得缤纷热闹。
元征和岑夜阑还道去看方靖。当日回京时,方靖断三根肋骨,受内伤,生死垂危之时所幸孟拂雪及时赶到。
转眼数月,等他大好时,元征已登基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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