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两个儿子又将参加春闱,因之前屡试不中,家里给他们花钱买官,却被同僚嘲笑,总不高兴。二叔满脸堆笑地说:“们裴家,谁也没有允望会读书呀,您看在二叔这张老脸份上,喝下这杯酒,将才气分点给他俩,保佑他们明年上榜,好不好?”
裴耽看着二叔和两个脑满肠肥堂兄,时没有言语。
这群亲戚打着为他祝寿名义入京来,早已让他烦不胜烦。
在过去,他是蟾宫折桂、圣旨赐婚状元郎,带着他新婚伴侣奉冰回老家时,他们还分明不是这样脸色。
再远点,当他父亲死在高丽尸首无存,母亲闻讯便哀痛病逝,五岁他捧着父母衣冠和朝廷御赐满门忠良匾,独自在族中祠堂里戴孝行丧,他们也还分明不是这样脸色。
“小叔叔好看。”女孩毫不犹豫。
“少年公子负恩多,听没听过?”裴耽促狭地笑,“当时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过与他……”
女孩听得半懂不懂,依稀感觉被拒绝,不高兴地将绣球收回来,“不要就不要,方才还有个好看叔叔,再去找他。”
裴耽挑挑眉,“还有比更好看叔叔?”
女孩盯着他瞧,煞有介事地道:“他与你不样。他,淡淡,好像还生着病。”
笙歌热闹,奉冰防备不及,被那绣球砸中肩膀,下意识捧住,连连后退几步。
春时也吓跳,看向那十二面绣球,上头绣满浮夸花纹,还粘着华丽翠羽,像是招摇鸡冠子。
裴府后花园门开,个粉雕玉琢、穿得跟团子也似小女孩颠颠儿地跑出来,伸手便朝奉冰道:“是球,还给!”
奉冰将绣球给她,什都来不及说,对方婢女全慌张向他行礼:“对不住郎君,对不住,们小娘子贪玩,不小心把绣球扔出围墙……”
奉冰摸摸鼻子,原来这就是“抛球乐”啊。
裴耽眸色渐深,忽而掠过丝无人得见阴冷。
二叔手中金脚杯凑到眼前,裴耽拿起早已备好茶水,对二叔低笑道:“明年主考认识,但面子不
裴耽眉毛拧起来。他突然抬高声音喊:“杨钰!”
杨钰正在旁席与人喝酒,上司这喊可把他吓着,忙不迭赶过来,“裴相有何吩咐?”
“让你将人看紧点儿。”裴耽道,“他今日出门。”
杨钰立刻去查问,那名守着奉冰后院男仆过来,与他嘀咕几句。杨钰回头,小声:“出后门也算……”
裴耽默半晌,忽然没乐趣。“万事小心吧。”他丢下句,便起身预备回房,却又被自家二叔拉住,要他定喝下自己敬酒。
这女孩他曾见过,是裴耽小堂侄女,当初还是个粉娃娃,五年过去眉眼长开,明艳娇贵,与裴耽竟有几分相似。但奉冰不敢相认,只含糊说句无事,便转身离去。
小女孩抱着绣球蹦蹦跳跳又跑回去,在裴府花园里绕啊绕,直到找着她最喜欢裴耽,笑着扑上去:“小叔叔!”
裴耽受伤,因不愿让这帮从河东赶来祝寿亲戚看出来,便懒懒散散地斜卧在美人榻上,遭她这扑,险些没吐血。
“这个要给小叔叔。”小女孩将绣球往裴耽怀里硬塞。
裴耽将绣球在手里掂掂,“为什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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