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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约是五年前或六年前某个深夜。在十王宅寝床上,奉冰与裴耽经次动情欢好,两人都赤条条湿漉漉,裴耽曾吻着他耳朵,对着他耳孔说,四哥,你想不想做皇帝?
奉冰还道这是什大逆不道情趣,翻个身将下巴压着裴耽胸膛,抬眼看对方,说,做皇帝,岂不是后继无人?
裴耽好像还思考下,突然又激动起来,眼神闪烁:做皇帝都是三宫六院……
奉冰不耐烦,就去咬他,裴耽闷哼出声,仍伸手去捞奉冰腿,慢慢地又顶入,从悠闲翻搅渐变成跌宕鞭挞,炉烟与火光,屏风与画帘,都再次摇晃振荡。
奉冰忽然抿嘴唇,板起脸。
裴耽却也想到那段回忆,眼色有些仓皇。他看奉冰已迷迷糊糊,低下身,先将他打横抱起来。水榭上风大,要寻个僻静角落才好入眠。
奉冰并没有抗拒,但似乎也不太认可,抓着他衣襟嗅嗅,脸色深深地不快。裴耽知道自己身上绝不好闻,但他已无衣裳可换,赧然道:“你不要沾上……”
奉冰却打断道:“不做皇帝。”
温泉里泡久,他面容有些潮红,眉宇压低,含着执拗愁绪。
,似乎还能听见远方有吵闹人语。
今夜在禁苑里宿营贵人们,哪个不是成群结队,行装齐全。他与裴耽倒好,病弱伤残,缺食缺水,还缺心眼,活该他们遇见老虎——但定要奉冰选择话,或许这样凄清深夜,比身处众生喧哗之中,还要好过些。
洗过澡,浑身舒畅,很快便犯困。阑干下小野兔已经睡着,奉冰靠近,见它鼻翼微微翕动,还发出呼哧呼哧鼾声,不觉莞尔。这兔子定很聪明,连老虎来时候也很沉得住气,到此刻知道他们可靠,便要缠着他们不走。默默地听着兔子打呼噜,奉冰不自觉打好几个哈欠,眼皮已有些撑不住。
他好像看见裴耽过来,身滴滴答答地掉水,他又皱眉想拂开他。
浑身湿着怎能上床?!
奉冰细细地喘,斜眼睇向裴耽,身子懒洋洋
“好。”裴耽轻声应和,“那就不做。”
“他害又怎样?”但奉冰仍然急于说明什,语速很快,却又咬字含糊,裴耽费很大力气才能听明白,“不在乎……他就算害,你每次不都将护得很好吗?裴允望,你有父母大仇不与说,你受父皇密诏也不与说,你好大胆子,你从来不将放在眼里……”
滴水珠落在奉冰脸颊,奉冰在迷蒙中皱皱眉,却将那衣料抓得更紧。
裴耽抱着他迟钝地停住,好像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怎回事。山林空阒,奉冰既贴着他胸怀,那定能听见他心跳。他重新搏动起来,慌乱凄凉心跳。
“四哥。”他说着说着又笑,“四哥……”
裴耽道:“……这儿是风口,们到里边去。”
裴耽脑袋仍用奉冰衣料包裹,奉冰看着看着,觉得他滑稽,笑起来。裴耽莫名其妙,想动他,他却突然抓住裴耽衣襟。
裴耽低头。
奉冰双眼已经闭上,但似乎思绪还在跳跃,口中喃喃着什话。裴耽倾身去听,他在说:“从未想过与大哥争位……”
“是啊,知道。”裴耽温声道,“你说过你不想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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