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时将伞拿来,便见奉冰与裴耽相隔半尺,各
蓦然间狂风刮入,将门口小灯哗地吹熄,花厅顿时陷入片黑暗。奉冰大吃惊,礼尚往来地咬回去,但听裴耽声闷哼,奉冰自己先跳开半尺远,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又摸着黑去踹他,低声怒骂:“你怎咬人呢!”
裴耽没有争辩,默默地承受。
只是刹那间事。
血液重新开始涌流,苍白脸都变得通红,只侥幸房栊黑漆漆,谁也看不见谁。裴耽去寻新膏烛,奉冰则抱着双臂匆匆走到门边廊下,恨不得让冷风将全身都吹冻住。
所有往昔亲密记忆刹时全如潮水涌来,他想起自己曾经是很喜欢与裴耽接吻。
住,五指都插入他指缝,缓缓带着他手,贴上自己胸膛。
奉冰不得不将手指都蜷曲起来,握成个小拳头,抵抗裴耽五指和心跳。裴耽衔着他唇,在他呼吸间低唤:“四哥。”
他悄然伸出舌尖,舔吮、描摹奉冰唇,点点地,像在啄食那唇上温度。
啊,他不是来兴师问罪。奉冰想。他当真只是来讨食儿。
奉冰有些迷茫,但感受到裴耽哀恳,仿佛推拒他是件伤天害理事,渐渐只能放松。亦或许是因为裴耽那只手——它慢慢地抚过奉冰后颈要害处,轻而又轻,悄悄地擦过肌肤上细小绒毛,连衣领都保卫地竖起,好像要抵挡它,但抵挡不住,它伸进去——
方才吻,似乎也与过去模样,安静得令他急躁,缠绵得令他委屈。似乎自己下定决心费尽力气说出和解话,对裴耽都不过风吹马耳,根本不起效用。向前走不好吗?彼此人生都还有那长、那长。
裴耽重又点亮烛火,望着奉冰背影。
“你……”他略停顿,嗓音干涩,“你若不喜欢,便不再如此。”
奉冰回身看他,眼神里多少有点赌气意味。灯影寥寥,裴耽膝前衣襟上还留着奉冰鞋印,问话模样又像变回那只孤独落水狗。奉冰心又软下来,想这个男人莫非在玩什把戏不成?低着头往回走,正欲开口,却听见春时声音:“郎主?方才怎灯灭啦?”
原来春时正在后室,要往这座花厅走来。奉冰脸色变,想说话全忘记,连动作都僵僵,结果是伸出手去匆匆给裴耽掸掸鞋印,小声斥道:“别叫人看见这副样子。”边抬高声音道:“春时,拿伞来。”
奉冰蓦然压低眉毛,呻吟声,看不出是舒适还是刺激。衣领之下仍有层里衣,但那衣料纤毫分明地贴着奉冰肌肤,柔软地任对方揉搓。裴耽突然感到不可思议,这具身体曾与自己同床共枕三年,这个人曾被自己珍而重之地放在心上,可是自己此刻极清楚,自己手绝不应再往下抚摸。
他克制住动作,却在吻上更加用力气,好像要从奉冰齿缝间夺回自己。可奉冰自觉没有什可给予裴耽,自己曾经有过切,明明都早已奉献过。
是啊,自己甚至那明白地说过,“再也不会有人,比曾经那个更爱你”。
爱个人,不啻于开天辟地。重新去爱个人,却不啻于末世宣法。
“你在想什?”裴耽颇懊恼地低声说着,牙齿往奉冰柔软嘴唇上不轻不重地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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