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耽却凑上来,下巴磕着他肩,“真不要?”
奉冰却又停顿。思考中犹豫过于明显,令他拒绝都似颠倒黑白。裴耽笑道:“四哥心那软,嘴却那硬。”
奉冰憋红脸,最后却道:“逗弄,很有趣味?”
裴耽怔。
奉冰眨眨眼,朦胧酒雾在他眼底升起阵风。烛光之下,那风翅膀便在裴耽心上扇动,“你定要……你那聪明,那游刃有余,你心中清楚,却总是要得寸进尺,是不是?”
裴耽不应,只是挑挑眉。
他不再是那个笨手笨脚又和盘托出小少年。他竟也学会要挟。
奉冰只好又道:“没有准备。”
什都没有准备,心也好,身体也好。
裴耽垂眸,轻轻摸过奉冰小臂。他温声:“玉脂膏在哪里?”
“四哥,洗干净。”裴耽在唇齿间呢喃。
“真吗?”
奉冰话语声全被裴耽吃下去。裴耽又笑,“四哥要检查检查吗?”
裴耽抬手抚弄他发丝,好像宽容他,又好像期待他,奉冰不由得想,自己真给他那多希望吗?他为什那容易满足?
那素所钟爱舌头又缠绕上来,追逐他下颌、喉结与耳垂。奉冰鼻尖发红,在潮湿水底难以呼吸,于是只能张开嘴,裴耽立刻又给予他合宜亲吻。
奉冰哑声音,好像灰尘入喉咙,蒸出醺醺然影,“曾经那努力,努力地活下去,努力地不恨你,努力地救你性命……你心中全都清楚,输,但你还是要让亲口承认,承认依旧……爱你。”
裴耽呆呆地凝注着他,眸中有什东西震撼地碎裂掉。
奉冰时常觉得自己活得像个蚌壳。
为那仅剩分二分体面,他将自己咬得死紧,纵使沉沙
奉冰眉毛拧,小声嘟囔:“怎会有……”
裴耽道:“……”奉冰望过来,他却卡住。
他刚想说他有,但旋即意识到此刻并不在他自己家宅中。何况那管旧玉脂膏,要找起来也实在太费事。
沸腾情欲稍稍冷却,裴耽放松钳制,奉冰便往床里头躲些,轻声,“不要。”
不是“不要”,而是“不要”。喝酒人有自己咒语。
面前男人无疑是解他。解他在什时候需要接吻,喜欢被抚摸哪里,以及以怎样节奏能将他引领到床上去。
隔那多年,但技艺不会生疏,只是等待被唤醒而已。
裴耽抱着他,意地吻着他,好像在虔诚重温中,裴耽连话都不会说。单手缺失力气,靠近床沿时两人双双地摔进衾褥里,新换青碧色锦褥与雪白被,人堕进去,怠慢温暖便像缠人水草,青荇白河,左右萋萋地荡漾。
裴耽紧随而上,如拍桨船客,在风浪中紧张地安抚奉冰颤抖双肩。仅仅亲吻已经不够用,裴耽全身都贴上来,奉冰觉得他好温暖,个刚出诏狱人怎能够这样温暖?可是这温暖渐渐灼烫起来,就不那舒适,奉冰想逃,但已然太晚,刚才沉溺势必有代价。裴耽膝盖慢慢顶入他腿间。
疯狂呼吸压迫性地平复些,裴耽低沉着眉眼凝望他。奉冰轻轻地挣挣,声音轻如蚊蚋:“你……你不是受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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