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冰最后还是亲裴耽口。
他想,既已三十岁,便不应再跟小孩儿般见识。
裴耽笑嘻嘻地抱住他,道:“下雨,这会不会是第场春雨?”
奉冰往他怀里寻个舒适位置,闭上眼,“郊祀赶上下雨,可有麻烦。”
“啊,还有郊祀呢。”裴耽恍然,“若在往年,能忙死。”
奉冰声音轻软,“想你好大胆子,这样重大事情,都不来知会声。”
裴耽脱口而出:“就是想趁着四哥寿辰……”
“哼。”奉冰道,“三十岁。”
裴耽笑,“三十岁,还是这样紧。”
奉冰呆住。
裴耽根本已来不及思考。
射精时脑海是片空白,像被抛上半空彩云,又重重摔落进娇缠花蕊,他什都愿意给奉冰,何况只是句话而已。
“好。”他说。
奉冰便又乏力地笑。
这让裴耽觉得奉冰像个猎人,用条石榴裙就要哄骗他切,这是个本万利阴谋。阳物还留在奉冰身体里,两人连接地方水渍淋漓,裴耽喘息着抚摸他脸颊,好像那粗重呼吸仍要钻进奉冰身体里肆虐,“四哥。”他唤声,又咬对方口,“四哥。”
今年就不同,也许今后每年,都再不需要他忙碌。
“裴耽,”奉冰问道,“那是不是你给生辰礼物?”
裴耽静静,“吴伯说手不好,今年画不画儿,但只是缝几颗星星月亮尚且简单……”他眨眨眼睛,“四哥喜不喜欢?”
“……嗯。”奉冰竟罕见地没有驳斥,也没有羞涩,只是握住他手,安安静静地应声。片刻,又道:“会戴在身上。”
裴耽高兴地笑起来。好像只问香囊这桩,那他偷拿人家八字算合婚事儿也可以蒙混过去般,自顾自地飘飘然。奉冰躺在他胸怀间,似乎是感受会儿他心情,才轻声地道:“天明要入宫趟。
他没想到裴耽会这样下流——不,应当能想到,但身体放松之际,总难免精神也不那警惕——但看见裴耽不驯表情,心上像被羽毛挠下,有些微晕眩迷恋。他想要起身躲避,裴耽伸手便拉他,又“哎呀”下皱眉,捂住自己右手。
“怎回事?”奉冰急,连忙去看他右手。裴耽却将右手抬高,笑道:“你亲亲便好。”
奉冰瞪住他。
两人色厉内荏地僵持。
黑暗里空气仿佛化作石榴红颜色,像靡乱水波,又像渐渐浮起早霞。就在这时,他们听见雨滴落在瓦顶声音,但并不重,窸窸窣窣,伴随两声夜虫啼鸣。
他不甘心,甚至想再来次。只是不敢直接说,还要先狡猾地观察四哥脸色。
奉冰呆呆地凝望着他,许久许久,眼里蓄积泪水却迟钝地滑落下来,沾湿裴耽手指。他匆忙抬手擦掉,自觉十分丢脸,连眼神都与裴耽错开。
裴耽拿开他手,将吻印在他眼睫,点点地将他泪水都吮去。又自顾自笑:“哭什哭,这才哪到哪。”
奉冰吸口气,情欲中迸裂泪水不多,痕迹很快便干涸,使他眸光清凌凌地发亮。他躺在裴耽臂弯里平复呼吸,边说道:“瞧见你排八字。”
裴耽浑身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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