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有信心拿着它和伏地魔正面较量,也许那样更好,在反抗中死去……但伏地魔已经被逮住,邓布利多和海普教授把所有事情都做完,他能做得实在有限。
他想到罗恩和赫敏,不知道他们知道会怎想。他们可能会想方设法阻止他,哈利能猜到他们反应——先是大惊失色,然后罗恩喃喃地说:“定有其它办法。”赫敏会把她看过所有和这件事沾点儿边书名背诵遍。嗯,如果他们有机会知道话。
哈利慢慢朝城堡走去,心里打定主意——如果有时间话——他会找城堡里每个幽灵问问,问问他们死亡时感觉。他至少知道其中两个,被蛇怪杀死桃金娘和被生锈斧子砍死‘差点没头’尼克,他们死前痛苦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简直是两个极端。
“嗖!”
哈利猛地低头,铁甲咒在身前形成道屏障,他呆愣愣看着离他还有段距离弓箭,插在地上,箭尾阵乱晃。似乎只是起到警告作用,接着树林摇曳,哈利眯起眼睛,他听到马蹄哒哒声。
食死徒,估计每次见面都会热情地亲吻伏地魔袍子……
他那时候定志得意满,得意极,想象不到这个预言会害死他深爱人。
整件事远比哈利最初想得复杂。想到死亡他心脏就砰砰跳动起来,胃情不自禁抽搐,就像往里面塞块冰块。嘴巴发干,喉咙堵得慌,哈利知道这是恐惧笼罩他,死掉是什感觉?他有过多次死里逃生经历,很多次差点以为自己死定,但是死亡并没有接纳他。
他身手敏捷,运气也好出奇,似乎冥冥中有双手在拨弄他命运(哈利想到邓布利多翻书场景),告诉他还不是时候……
但现在是时候。
“贝恩,那似乎是个学生。”
“小马驹?”个粗野声音叫道。
只马人从灌木后走出来,白金色头发,银鬃马身体,哈利认识这个马人,他叫费伦泽。费伦泽打量哈利两眼,有些吃惊
哈利突然有扭头逃跑冲动,他现在在禁林里,可以幻影移形,之后销毁魔杖,躲到个谁也不知道地方。他掏出自己魔杖,低头看着它。时间点点过去,禁林变得更加黑暗,仿佛已经进入深夜。哈利越来越急切,心里不断催促自己做出决定,至少……至少也要再去趟戈德里克山谷,为父母墓碑送上束花什。
否则等他回去——哈利悲观地想——邓布利多可能会把抓住他,冷笑着告诉他要把他带到某个地方,和伏地魔作伴。他想象下那幅画面,校长两只手抓着他肩膀,使劲儿摇晃(不知怎,他想到罗恩摇晃他模样),海普教授和斯内普左右夹着他(他们充当跟班角色,有点儿像克拉布和高尔)……
但哈利最后什也没做,他就像考试后突然决定放纵把学生,偷溜到禁林里冒险,本质上和那些在黑湖边柳树树荫下小憩学生没什不同。他慢慢从石头上下来,腿有点软。他低头看着还攥在手里凤凰羽毛冬青木魔杖,心里认真琢磨着要把它留给谁作纪念。
但谁会用根二手魔杖呢?也不定,哈利自己在心里反驳,至少当个备用魔杖肯定没问题。
这是根出色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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