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周渡童年直就只有几句话。
“知道错吗?”
“错到哪?”
“悔改吗?”
陈翡顿下。
他好像明白什,电梯却在这时悄然合拢,笼罩他压抑瞬间清空,灵光呼啦下走远,他放下几乎碰到电梯摁键手。
……他还是想不到周渡能有什事。
再说,车要到。
他得打工。
这会儿周渡仍还是坐着,只是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陈翡看又看,还是没发觉出来是哪不对,周渡似乎也察觉到他目光,抬起头和他对视,周渡目光如往常般平和。
周渡还能笑:“怎?”
陈翡确实觉得不对,但说不出来。
周渡催声,“司机要到,走吧。”
陈翡其实懒得考虑这些事,很多事,他都认为跟他没有什关系,世界离谁都能转。
陈翡想着,没再看周渡:“嗯。”
周渡也不在意陈翡敷衍,他给陈翡叫车,宝定区热闹,人多,两三分钟就有人接单,他把司机车型和车牌号发给陈翡:“司机大概三分钟到。”
陈翡看到微信上信息:“嗯。”
周渡又问:“你打车设置紧急联系人吗?”
周渡跟陈翡僵持三秒。
应该是只有三秒。
周渡手背不自觉地痉挛下,他个人是很难记住疼痛,所以手臂上才有数不清疤,但有些痛,刻入神经、腌入灵魂,只是稍有触碰,就会不自觉痉挛。
他又看向自己手:“嗯。”
陈翡尚且还没明白那声嗯是什含义,就又听周渡道。
他需要份工作-
周渡爸妈发现周渡有问题发现得很早。
起源就是周渡不小心踩死由他亲手孵化出小鸡,却没有应有愧疚和痛苦。
不只是对小鸡,周渡对人也是秉持着贯态度,被他玩弄是因为别人蠢,就连因此受伤都是罪有应得。
他说生活本就是不公平。
陈翡坐电梯还得两分钟,确实得走。
周渡又笑下:“难道你很想让陪你上班?”
“……”陈翡,“。”
陈翡走,但走之前,他还是往后看眼,周渡坐在沙发上……才发现墙上挂着幅油画,它应该是仿爱德华《呐喊》,条条重重人影扭曲着,表现方式极其夸张,充满着发抖、血红幻觉,沉闷焦虑孤独。
油画下面周渡垂着眼,几乎和油画人人影重叠在起,他眼皮下都是阴影,他手臂绷得很紧,似乎是在抑制着什在抽搐。
陈翡睫毛动下,又微微抿起唇:“没。”
周渡自然道:“那设吧。”
陈翡终于看向坐在沙发上周渡。
周渡明明很穷,来到这儿就是不说局促不安,也多少应该有点别扭,但他就是很闲适。他不知道周渡从容和舒适到底从哪来,他也不明白怎能有人生活是如此窘迫,还能这淡定自地活着。
虽然他确实觉得周渡很奇葩,但很难说点都不羡慕。
“抱歉。”
周渡手轻放置膝上,眼皮轻轻耷拉着,“不应该非要跟你去。”
说实话,陈翡直摸不清周渡心思,就像这次,他知道周渡很在意宁霄,他还以为周渡会坚持不同意他去上班,至少,是定要送他去上班。
怎就突然就松口。
……还会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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