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直以为陈翡是被宠坏被捧不知南北才直这没心没肺,太阳仍旧火辣辣,他却感到冬意凛冽寒,折胶堕指,刮骨剃肉。
他不信佛,觉得那是糊弄人玩意,跪两年祠堂,跪两年佛,熏两年香,听两年
“……是不是跟你说过永远别离开。”
“哥,越是说这种话人就越不信这种话。”
“不信有人会永远都不离开。”
“太怕被人抛弃。”
“怕会想不开。”
“你不说,哥就该让你改。”
陈翡又安静下,他也知道这事他做得过分,但挺多事,他都做得挺过分,也不差这件:“是问题。”
他也痛恨、并且厌恶自己,但他改不,他只要想到自己还有被抛弃可能,他就会仓皇如丧家之犬,会冷漠、会排斥,会只想着自己。
不爱话,就不会难过。
只爱自己,就再也不会难过。
周渡看着陈翡抓他手,陈翡也看到,他蹭下放开。
周渡没说话,但笑下,他比陈翡高,看陈翡时候需要低头,他常看陈翡,就常低头,那双黑沉、冷戾眼睛也就常沾着温和:“两天,不闹?”
周渡现在看他,还跟看小孩似,陈翡忽然缄默,但还是道:“周渡。”
“是真想分。”
周渡把陈翡很多任性和无理取闹都当成乐趣,并乐此不疲地纵容他,就连陈翡之前说分,收拾东西说要走,他其实也没当真。
火又上来,但陈翡捏拳,生生地忍住,他埋头朝前走。
周渡也就逗逗陈翡,毕竟喊他不答应,看见也装没看见,确实挺乌龟王八蛋:“豆浆、口袋芝麻饼,还有培根胡萝卜蛋饼,你吃不吃?”
甩又甩不掉,闹又不好看,陈翡只能惜字如金:“不吃。”
都不用问,陈翡八成睡到这个点才起,周渡拎着保温桶慢悠悠地走:“不饿?”
“饿。”陈翡。
“就是想,好好活着。”
“哪怕很自私,也想快乐、自由地活着。”
他说着,眼睛看向周渡,虽然在笑,但怎看怎像哭,但他还是平静:“哥,咱还是……散吧。”
“真,太糟糕。”
看得出来,陈翡是打心眼里觉得他糟糕、是发自内心无望。
明明知道,但还是想被爱。
真好像落他身上,又无法去信任。
陈翡咬牙,想,为什有人要这活着,又为什偏偏会是他,真,很糟糕呢……你看,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糟糕,还想有人能爱他。
他想笑,但还是没有,他只是垂下眼:“理由啊。”
“都不信有人会爱。”
也不是他蠢或自大。
他看过陈翡喜欢他眼睛,差点溺死在里面,也就笃定陈翡喜欢他:“嗯?”
“你有想告诉理由吗?”
陈翡刚想说没,又听周渡淡淡道。
“乖,你说,哥能改就改。”
周渡看陈翡。
陈翡铁心要分,话就又刺猬样,都是刺:“但不吃你做。”
周渡在旁边,声音幽幽地:“做狗都不吃是吧。”
吃俩月陈翡:“……”
有时候真不怪他生气,他把拽住周渡,拐去宿舍后小花园,天热,树都被晒蔫,这儿就他俩,能放心大胆地吵,“你来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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