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稍微幻想下他教陈翡说脏话场景:“没什。”
眼见周渡笑得更恶心陈翡:“……”
行吧。
操劳夜,他睫毛刚落下,眼睛就有点睁不开,脑袋都往下垂。
周渡又把陈翡往上提提:“困?”
在满地A4纸里,周渡也几乎是摊牌,他确实变态,也确实挺恶心人,他摸着陈翡湿润头发:“哥也谢谢你。”
“谢谢你不仅不想送进精神病院,还能喜欢这恶心。”
陈翡抬头。
周渡挡住陈翡眼睛,很有自知之明:“笑得太恶心,你别看。”
哪有,你帅批。
他就很像缺水植株,给点爱就能活,野蛮顽强。
在周渡注视中,他又很轻地“嗯”声。
周渡搂住陈翡,把陈翡脑袋摁在他胸膛里,紧紧地搂着。他这辈子实在没喜欢过什,也实在没怕过什。
他手臂上青筋都在跳:“嗯就好。”
“……嗯就好。”
周渡说没错,陈翡确实高兴被纠缠着,最好是能像鬼样缠着他。随手可及A4纸,是他不长但也不短人生。
周渡这行为是个人都会觉得变态,但陈翡真就觉得他好爱他。
夜未眠,哪怕只是闷哼,嗓子也早就坏掉,喉咙就像是粗糙砂纸磨过,刺啦啦地痛,但陈翡还是挤出个字:“嗯。”
这声音相当细弱,但周渡还是听到,雨打夜,他逼陈翡夜,陈翡始终不肯回应他。在爱过程,他确实为之亢奋……越亢奋也就越疼痛。
他们都在这场拉扯中感到窒息,都没人放手,缠绵、癫狂,那爱,又那痛:“乖。”
紧绷夜,刚放松,陈翡脑子就晕成浆糊,昏沉沉。
他没作答。
他只是想掀开眼想看看周渡,睫毛刚掀开半儿,就又彻底闭上。
他这几天,都挺累。
周渡也知道陈翡累坏,他把陈翡横打着抱起来,朝浴室走
陈翡顶开周渡手,看到周渡没来得及收敛笑意……确实挺恶心,安慰话就这卡住,他沉默得有两分钟:“你在想什?”
周渡也没想什,他就是单纯地高兴。
高兴就容易想起高兴事,就陈翡昨晚说你妈时候,他确实有点生气,小孩子怎能说脏话,但他生气就想……嗯,那字不太脏不能说,惩罚陈翡。
老刺激。
就是陈翡不太会骂人,翻来覆去就那两句。
“……”
陈翡埋在周渡怀里,微微垂下眼,竭尽全力才没让自己也跟着抖,他靠着周渡,“谢谢。”
他声音干哑但腔调很是湿滑,“谢谢你没放弃。”
“让也能相信,可以被……这坚定地选择。”
天光大亮,彻底泛起鱼肚白。
漫长等待、行审似逼迫,他喉咙彻底涩下来:“你说什?”
周渡看陈翡,陈翡也正望着他,湿润额发,鲜红唇角,他还有双似乎被打捞出来眼睛,湿漉氤氲。
睫毛卷而密长,大片白、扎眼红,他皮囊比敲骨吸髓、刺血济肌艳鬼还要荼蘼,头发丝都在喘着热气。
实在美丽,实在漂亮,令人望之欲狂。
只是他眼底太为破碎,沉满是无望……现在这双眼睛泛起很细小光,微微弯起来,十分swe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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