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其实不大同意池小天把乌诏带回来养,自己都还没娶老婆再带回来个半大小子,但乌诏很懂事,他去过池小天家几次,都是乌诏那孩子在忙里忙外,还怪让人心疼。
他没好气拍拍乌诏肩膀,老人家身体硬朗,手劲还挺大:“你就惯着他吧,再不娶可真就没人嫁他。”
乌诏没有吭声。
他池叔不会结婚。
那边橘子烤好,小孩儿
池小天让乌诏接着,乌诏这才拿,他没看多少,直接把红包装进自己兜里,陈叔还给乌诏塞口袋糖和瓜子:“让你拿你就拿着,看池小天做什,没结婚都还是小孩呢。”
池小天也没结婚,但没人给池小天红包。
乌诏问声:“那池叔呢。”
老陈白池小天眼,恨铁不成钢:“你是还小,你可别学你池叔,老大年纪还不结婚,硬是熬成个老光棍,等着吧,以后都没人给他摔盆。”
老光棍池小天:“……”
乌诏没有经历过这场面,每个人都在笑,气氛轻松又愉悦,他没察觉到不怀好意,她们好像真想给他说对象:“不用。”
他有点局促往池小天身边靠,“不要对象。”
“哈哈哈,傻小子,哪有不要对象。”
“他年纪还小,再过几年。”
“再过几年就知道媳妇好。”
第场雪早就下,还没来得及清扫积雪路面被冻生硬,雪融化后又生成冰碴,踩上去会发出绵绵沙沙声。
两侧雪堆很高,还有几个挨在起调皮小孩堆雪人。
这冷天,大黄狗都不出来,街边路光昏暗,亮起灯人家像是夜里启明星。
陈叔家住远,路不好走,乌诏就直牵着池小天手。
陈叔家开着门,他们是个大家族,在外工作儿子儿媳都回来,二十多号人挤在堂屋里说说笑笑,陈叔今个特意打理头发,换件大红唐装,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看起来很精神。
他才三十。
过完年也就三十,他觉得自己还年轻很。
人百年后要儿孙摔盆祭奠。
乌诏很小声:“给池叔摔盆。”
他伺候他池叔伺候到死。
池小天没有说话,他难得有些笑意,温和摸摸乌诏脑袋:“叫嫂子和婶子。”
老陈过来赶走在说笑小媳妇和大姨们:“人还小呢,再说大城市人还用着你们操心,他娶也是娶城里人。”
女人们也没久留,她们笑着共而散。拜完年,还能多走几家玩玩,打牌打牌,玩麻将玩麻将,不行就凑在起嗑瓜子唠嗑。
老陈也给乌诏个红包:“小诏。”
乌诏不知道自己也有,他没接,他看眼池小天:“池叔。”
陈叔挨个发,很厚叠眨眼就没剩几个,他还看见乌诏和池小天:“小诏,小天,屋里生着火,快进来暖和暖和。”
火上还烤着橘子花生和红薯,几个小孩撅着屁股等着,馋口水都快流下来,见到生人也没起来。
乌诏没见过这多人,大姑娘小媳妇围着他笑着打趣:“谁家孩子长这好啊。来年村里姑娘还不得抢到打起来。”
“有对象没,婶子给你说个。”
“大姨家邻居姑娘,长得也可好,两大眼双眼皮,人学历还高,都考上大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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