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有私下投喂池小天,但就两块点心把瓜子,能碍得什事。再说,池小天最近也支棱起来,不稀罕他们这口吃得。
绿书眼见着池小天圆润点,她负责给池小天做衣服,半个月量着他腰围多三厘米,但就是这样其实也不胖,她私心里疼池小天,没给报上去。
梅师傅操心着梨园不知道,她还能不清楚,池小天近些天总有会找不到人。
梅师傅又骂会才叫他们散,他敲着大烟枪,有些忧愁。东三省情况还好,西边那边战火连天,连丢几个城,近日里往这边逃就有他熟悉两个戏班子、老对头,太平盛世他们还能歌舞生平,到乱世,他们这些下九流有个算个,都好不。
池小天还不知道自己跑到老槐树下面,揉着眼睛看清周遭才缓过来劲,今天天又不是很好,乌云密集,天色昏沉,他嘟囔:“……怎跑到这里来。”
池小天不纠结个称呼,他好哥哥好姐姐多去,他连眼睛都没眨:“那你是好哥哥。”
卫珩耳尖动下:“……嗯。”
池小天忙着练功,其实是不怎理卫珩,兴许是上次惹池小天生气,卫珩这般张扬人竟然也都忍下来。
学吊嗓累着嗓子,练基本功又揪着筋,梅师傅拿书敲着池小天脑袋:“怎这笨,榆木脑袋不开窍!”
池小天只是先天条件好,跟聪慧这两个字是沾不上边,唯能称赞就是有几分灵气,眼飞,唇笑,就能酥人半边身子。
卫珩又没脾气。
他望着池小天漂亮小脸:“这算什花。”
池小天就是逗卫珩。
他耍赖:“说是就是。”
他们处这块地方很偏僻,平时老半天都不会来个人,今天梨园放假,人闲就乱跑,池小天跟卫珩玩大半天来三四波人,他按着卫珩脑袋让他安生待着:“师傅严很,他不准们跟客人私下来往,更不准们收客人礼物。”
他其实心里有数,想卫珩呗,被人骂受委屈就想找个能捧着自己人,但卫珩不在,他拉耸着肩,没什精气神踢着花花草草。
小卫爷老是来梨园,师兄们议论多,池小天也听过几耳朵,他知道卫珩住在大帅府,这个时候应该在学堂里念书。
他也想过去学堂念书,卫珩说,学堂……现在说是学校,学校就是同龄人搁
上台就是聚光体。
几个师兄弟同门里就池小天最娇气,被梅师傅劈头盖脸骂顿,没会就憋不住眼泪,哭着跑出去。
绿书要追,梅师傅叫住她:“管他做什,看他都胖,就你们惯着他,谁又给他吃得?”他老,戏班子得有人撑住有人接,现在台柱子虽然正当红,但眼见上年纪心也不在戏班上、想嫁个好人家……他希望池小天能撑起来。
不然这大家子要谁去养。
群人没个出声。
卫珩老老实实没动,他蹲着看池小天:“那你收礼怎说?”
两次呢。
池小天用肩膀撞下卫珩:“你不是客人。”
他还没上过台,偏头带笑,“卫哥哥是朋友呢。”
卫珩不想当池小天朋友,他低头,揪下几片叶子:“是你好哥哥。”你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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