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人知道也不能装聋作哑,不论身份地位,总是她儿子喜欢人,爱屋及乌,她也该多分关照:“前些天大使馆周夫人不是送对镯子?瞅着年轻,不像是该戴,晚些时候你去交给卫珩,乐不乐意给那姑娘看他自己。”
柳盼捂嘴笑:“肯定会给,看咱少爷疼人架势,怕不是想搬空咱们卫府去讨人家喜欢。”
卫夫人轻瞥柳盼眼:“就你贫嘴。”她撑着额头,有些疲惫闭上眼,“好,别闹。”
她原先是个和善性子,对那些姨娘们也算不上苛刻,但就是有人心大,敢把主意打到卫珩身上……卫珩可是她命根子。卫府后院,有个算个,都别想再生。
大帅府是她儿子。
柳盼问几个人,“他们都不肯说,少爷身边人口风个比个紧。”
卫夫人也没非得刨根问底,也不是多大事:“是吗?”她有些口干,指挥柳盼给她倒茶,坐下才有问句,“卫珩近些天常到哪去?”
“小心着烫。”这个柳盼还是知道,“梨园,都说咱们小卫爷沉迷听戏呢。”
卫夫人心里有谱,哪家大小姐会不进学校?真要是按照闺秀培养,也不会有胆子去学校找卫珩,或者说,压根就接触不到卫珩。
儿子跟爹个样,都喜欢些戏园里人。她扫下茶杯:“卫珩跟人出去现在还没回来?”
大帅府。
卫夫人近些日子来专心礼佛,命下人们有事没事都不要来烦她,哪怕是卫后贤又娶第十八房小妾。
柳盼是个冒失性子,她没敲门,直接推门进来,欢欢喜喜:“夫人。”
也就卫夫人见她年纪小,几次都包容下来,要是搁着严苛点主家,她早就被撵出去。
卫夫人把香奉好,捻动着手腕上佛串,头疼:“怎又是你?盼盼,好姑娘,这次你要再没事,真要掌你嘴。”
可不知道是不是杀孽造多,她这身子眼见着天不如天。戏子又怎样,只要她儿子喜欢,那就比公主格格还金贵。池小天顿住。
他觉得卫珩是在恐吓他,而且还
柳盼摇头:“还没。”
她想着卫珩,调笑道,“总归晚上回来就成。”别住在外面,连家都不回来。
卫夫人失笑,骂柳盼声:“你又说到哪里去,脑袋歪。”她摆手,“卫珩想玩就玩吧,不闹出人命就不要来面前说。管不住他,图个清净总还是可以。”
柳盼倒想见见池小天:“夫人不想见见那姑娘?”
不是怕卫珩学坏,是单纯好奇,哪个姑娘这好福气能被她们小卫爷捧到心尖尖。
她对身边人素来是个好脾气,罚也是罚那些闹腾、爱出头。恩威兼施,府里就没有不服她,还都敬着她。
柳盼进来给卫夫人捏肩:“好夫人,您肯定没想着今天听个什事。”她笑着,也没卖关子,“有位姑娘去少爷学校找咱们小卫爷去,小卫爷可喜欢人家,听人说,护可紧。”
柳盼把听到消息绘声绘色复述遍。
卫珩到年纪,卫夫人几次提议往卫珩身边添人都被卫珩给拒。她儿子说女人麻烦、耽误事,哪里是耽误事,还是没碰见自己喜欢,这遇见,不也挺主动:“哪家姑娘?”
“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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