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说是自己思虑不周,但到底没下诏书,也未曾派任何人去冷宫昭告声。他没给池小天安排宫殿居所,也没有给池小天任何皇子应当有份例。
皇太后提两次,景帝都是笑而不答。
景帝是有意不放人,但边塞还需要戎泰然这个大将去镇压,镇国大将军九月回朝,过完年开春,冬雪还没化完就要开拔大军。
太行殿。
戎泰然只看眼池小天,那小孩着锦袍、佩戴金银玉器照室生辉,他眼里多两分意外,他确实是没想到自己儿子这宠景帝儿子。
戎泰然是中年得子,这位久经沙场老将已经面有沧桑之意,他进来就大拜:“星剑胡闹,陛下息怒。”
他说话时气机动荡,大有言不合就杀子迹象。
景帝要年轻些,他保养很好,玉冠束发,身明黄,他放下折子,叹息声:“星剑还小……也是早些年思虑不周,天儿毕竟是儿子,对他置之不理数年,是这当父皇过错。原先就有接天儿出来意思,星剑这做也是先步,不错不错。”
戎泰然眼皮跳,谁敢先皇帝步,他再拜,言不发。他并不觉得戎星剑有错,稚童而已,还是亲子,哪怕不想去想……景帝未免失些帝王气量,也太过凉薄。
戎星剑不知,他还是知道些内幕,当年景帝下令处死云妃后没几天就查明云妃是遭人陷害,但景帝如何做?他派人把池小天抱去乌衣巷,把知道内情人全杀。
戎星剑难以想象,池小天才多大?
池小天这回没说他不知道,他低下头,说不出是落寞还是怨愤:“母妃。”短短五个字,他独居冷宫生不如死十年。
戎星剑对皇家秘闻不感兴趣,今日才知道位皇子被发配冷宫原由,他看着池小天垂下睫毛,声音很轻:“你还要回去?”
不出去怎办?戎星剑最多接济下衣食……池小天是觉得遇见戎星剑后就不样,但他也只是想活着、衣能蔽体、食能裹腹而已。
似乎是听懂戎星剑未言之意,池小天抬头看向戎星剑,干净瞳仁水亮。
前面
景帝是动怒,他拘禁在冷宫儿子被人抱出来,虽然没有大张旗鼓,但该知道不还是都知道?
池小天瘦弱如鬼,传言都是他在虐待,已经有人在说皇帝昏聩不慈。
稚童何其无辜,虎毒还不食子。
御书房里燃着香,缥缈烟雾丝丝缕缕由下而上盘旋而起,点浩荡紫气。景帝欣赏会才将视线又投向戎泰然,他讶然道:“大将军快请起,你本是家,何须如此多礼,多宝!”直好脾气中年男人叱骂出声,“你这混账东西,还不快给叔父请座!”
戎泰然日落时候进御书房,夜深才归去。
“跟着吧。”
“以后罩着你。”
从冷宫里接人出肯定是大忌,但皇帝当初没明说圈禁池小天,池小天也到底是皇家子嗣,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皇太后斥骂两句,景帝听后笑置之。
戎泰然亲自进宫请罪,景帝说起来是他侄子,可皇家父子亲缘都淡薄如水,更何况是叔侄,前些年还好,近些年,他主战,景帝主和,两人面上还是君臣相和,私下里却不止次两次爆发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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