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便利店没人。
池小天拿铅笔和a4纸,青年有些瘦削,白皙手指柔软,投入到工作状态时,他眼睛比平常亮些许,似乎泛着柔光。
他支着脑袋,认真观察着他模特。
余睢在看池小天,这株要凋零、即将枯萎兰花似乎焕发些生机,他想,这样看起来顺眼多。
池小天低头速写。
它是鬼,哪来钱,它声音有些干巴,“、没钱。”
小小便利店安静瞬间。
池小天:“……”
什奇葩买东西不带钱,他看着这个客人,过于单薄客人,忽然想起来灵客要稿件“人皮鬼”,他犹豫下,鼓起勇气,“需要您做下模特,您同意话……”
他声音渐渐消下去,应该不会有人愿意。
真吗?你眼珠子好像快掉出来,他想再问下,但还是不太适应和人交流,他很久没跟人说这长话,手心微微发汗,他有些紧张垂下眼,“您需要什?”
需要你让这个凶神放开脖子。
人皮鬼快翻白眼,它哆嗦着:“烟。”
池小天看向柜台:“什牌子?”
人皮鬼语气有些凶:“随……”它脖子被掐成筷子粗细,声音也轻柔下来,“随便。”
骤然恢复亮光,池小天不太适应揉下眼,他有些瘦,但个子不低,发色有些浅:“嗯?”他不太喜欢和人说话,但还是努力对上客人眼睛,“您需要什?”
客人不仅是廋。
还很薄,没错就是薄,倒着三角眼麻木凶戾:“要……”人皮,它还没说出那两个字,池小天旁边倏然浮现道稀薄影子。
缠绕着黑气血影。
依稀可见是位青年。
时──“咕。”
伴随着十二点报时声,便利店灯啪声全灭,连着电脑和监视器光都熄下来,雾气好像侵入便利店。
月亮很清晰,池小天伸手却看不到自己手,他掏兜去找手机,寒意愈来愈重,他甚至感觉自己背后有些潮湿。
嗡。
池小天找到手机,不大亮光照亮方寸之地,池小天勉强能看清自己手,柜台前面多道人影。
余睢走到池小天后面,静静看着。
人皮鬼声音尖锐:“同意!”
它不答应恐怕连鬼都没得做。
池小天有些意外。
他仰起脸,有些腼腆:“谢谢。”
人皮鬼僵硬笑下:“不客气。”
池小天就随便拿包,他扫码报价:“二十。”
他等会,没等到客人结账,稍稍抬下头,看着这个有些奇怪客人,“您好?”
人皮鬼僵硬着,没动。
余睢声音有些阴森,他毕竟是也是鬼:“掏钱。”
人皮鬼:“……”
“您要……”池小天看到那客人脸突然涨红,肩似乎被拔高两厘米,他呼着气,似乎是哮喘犯,他顿下,“您还好吗?”
余睢是凶神。
他掐着人皮鬼脖子:“他问你话呢。”
人皮鬼喘着气:“还、还好。”
池小天:“……”
是位很瘦、瘦像麻杆客人:“你好,你这里……”
有卖人皮吗?
没有卖话你皮就给吧。
啪,没等客人说完,便利店就恢复通电。
寒意褪些,雾气被驱逐出去些,橙光暖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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