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叫池小天小池,她该有礼貌点,至少得喊声哥。
池小天就跟高雯雯接触过次,他记得这是个文静内向女孩子,高雯雯没事不会叫他,应该是有事跟他说。
男生瘦高,脸颊白皙,他偏头:“哥。”
余睢在思量件事,闻声,他垂下眼,便利店灯是橙黄色,色调偏厚,又很柔和,男生被笼在光下,发顶色泽柔软,似乎连睫毛都染上碎芒。
池小天仰起脸,他眼睛很漂亮,睫毛很长,眼珠黝黑:“出去下。”顿下,余睢望着他,那目光有些凉、渗着寒意,又似乎很贪婪,寸寸附着他脸上,声音不由得有些低,不太好意思,“哥?”
高姨被自己女儿打断,也意识到自己话多,严格来说,她和池小天只是同事,轮不到她来批评或者操心,她讪笑:“老毛病又犯……”
“没事。”
余睢嗓音沉冷,他视线也冷,似乎天生如此,“谢谢。”他眼皮皱褶很深,眼眸深邃,“会说他。”
高姨冷不丁对上余睢目光,她没高雯雯那强灵性,没发觉不对,就是有种小市民直觉,小池对象应该是个大人物。
又笑下,附和道:“就应该、哎,嘴又快,不说,时候不早,雯雯?”她扭头,胖胖身体很灵活,“雯雯。”
高姨时间没反应过来,但显然,她也知道男生也能和男生在起,脸上有些异色,这也不怪她,男女才是主流:“小池对象啊。”
她声音还是那热情,“你是来看小池吗?”胖乎乎脸,胖乎乎手,像是发酵好面团,“那你得好好说说小池,他这样生活方式可不健康,看他老在便利店吃饭,脸白,还这瘦。”
余睢和池小天还没出声,高雯雯插进来,声音急促:“妈!”她不敢看余睢,还是忌惮,女孩看着她妈妈,有丝恳切,“妈,别说。”
池小天这才注意到高雯雯,女生年纪不大,模样清秀,那对眉毛颦着,好像有些惊慌,她视线避着余睢,直避着余睢。
怔下,他去看余睢。
余睢回神。
他声音是贯冷:“去吧。”
池小天没多想,高雯雯还在等着,推开门,迎面而来冷风吹动下他发梢,他没动,只是稍稍低下头。
男生个子挺高,夹克宽松,他声音很干净:“雯雯。”
高雯雯用余光扫着余睢:“小池
高雯雯抱着自己书包:“妈。”
高姨见她收拾好:“回去。”她又看向池小天,“小池,们走啊。”
带余睢过来,池小天其实挺紧张,见高姨要走,他稍稍放松些:“再见。”
高雯雯先出去。
她站在街道,女生偏瘦,浓郁夜色披着她肩上,落在她发稍,似乎有些阴郁,高姨去推小电车去,隔着道玻璃门:“小池哥。”
余睢跟活人无异,至少,绝大多数人都发现不他特殊。他不仅是脸,他身高也是出类拔萃,给人第印象就是英俊。
紧接着就是心悸,阴鸷、冷淡,让人发憷。
高雯雯好像撞过鬼,池小天有些担心,担心高雯雯是不是发现余睢不对劲,余睢不是活人,他没有体温,他心也会不跳。
高雯雯比池小天更忧愁。
在她眼里,余睢比吃人鬼还要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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