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天仰头,这才看清戎星剑脸,青年剑眉星目,身戎装,还是他印象里意气风发英俊,他看着,忽然道:“看见过你两鬓白样子。”
那天在榕树下面,好像不是幻觉。
戎星剑僵下:“是?”
他有些不自然,“你能确定那是?”老多不好看啊。
也不知道怎回事,他死后好像被封到榕树里,池小天来他才有些意识
因为特别偏爱,从来都让他有恃无恐戎星剑。
戎星剑低头,很耐心:“又哭?”
池小天黑历史挺多,他人小心眼多,那时候恨不得戎星剑就只关心他,装哭过很多次:“……”
他有些恼怒,“这次不是装。”
戎星剑又笑:“知道。”他打趣道,“小天是太想,情不自禁。”
池小天在榕树下面。
他挺专心,低着头,这会出太阳,光衬着他下巴,照着他脸跟块白碧玉似,没那不近人情。
后头走进个人,嗓音有些懒,又好像在笑:“在看什。”
“榕树发芽。”
池小天有些高兴,“它好像要活。”
像小时候那样哭,只是再也没人哄他。
戎将军墓被修缮完后开放给后人祭拜,姻缘庙被还原出来,连着那株桃树,池小天毕业后没有跟着老教授到处跑。
他选择守着这座庙,这处坟,就像他死后,戎星剑守着他说话。
戎星剑这里香火不断,华人骨子里总是浪漫,他们知道这位将军志向,总会有人跟他说大魏平四百年,他们过得挺好。
这里还有位留着长发青年庙祝,他不太和人交流,性子冷,就是脸很艳,挺多人喜欢他,也朝他示爱。
池小天罕见没反驳,或者是没来得及反驳,戎星剑俯身,挨着他脸,去吻他唇,体温凑近会变得滚烫。
榕树才长新芽,还很脆弱。
池小天后退下,戎星剑又分出只胳膊撑着他腰:“别压到它们,好不容易才长出来。”
池小天脸有些红,他发垂下缕,又被戎星剑勾在耳后,他还不是很清醒,又听到很温柔情话。
“也想你。”
“也活。”
池小天就知道戎星剑会来,他活着,戎星剑肯定抛不下他,但等二十多年,还是有些久,他弯起眼睫,看都没看就把脑袋扎进去,还跟个小孩似,怕戎星剑跟他秋后算账:“当初不是故意……就是胖子死,太生气。”
戎星剑叹气:“是来跟你好,又不是跟你算账。”虽然是这说着,他搂住池小天后脑勺,用掌心扣着,“想吗?”
枕着他胸膛,被他抱着,池小天抽下:“想。”
他什都没有,这世上完全属于他就只有戎星剑,打小就照顾他、从来不放弃他、对他很好,很爱他戎星剑。
池小天脾气不好,总是冷冷叫人滚,仿佛下秒就会见血,徐胖子觉得池小天要是生在古代,肯定是位,bao君。
徐胖子常来这里,池小天不搭理别人,还是愿意搭理他。
今天,他又来。
徐胖子觉得池小天考古考魔怔,大好青春,真要守着处坟过辈子啊?开什玩笑,他其实还听见过池小天对着戎星剑坟喊哥。
他觉得池小天有点走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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