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焱指着窗下,顿然觉得舌头也快控制不住,含混道:“白衣人!追!”
林彤带人去追,半个时辰后回来复命,找遍整个镇子也没看见什白衣人。老板娘被请上来问话。
“他呀,他是山里猎户,隔三差五来给们送点野味。名字?不知道,问过他他也没说……你们要找他?那可得快去!今年冷得早,过几日就要封山,因为到冬天山里妖就出来,幸好国师下结界,否则们这些寻常百姓得都被妖捉吃。”
今年冷格外早,风从虚掩着窗户吹进来,带来秋冷意和北方乡下特有泥土味。
再往北百余里就是雁鸣城,雁鸣城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父亲,镇国大将军雷霆镇守边塞要地,他十岁起父亲就在此镇守,他每年都会在这里住上三四个月,对他来说,雁鸣城就是他第二个家。
从雁鸣城北上五百里穿过苔原荒地就是白山地界。
白山,万山之巅,白云之侧。西起万古不毛之地,东临诡杰沧海,浩浩荡荡绵延数万里,奇峰接连耸立,终年覆雪,万玉生寒。似道巨大白色屏风,直指苍天,隔开大地。
白山弟子就在那里苦修,而他此行就是去白山,或许能找到医治自己方法,这是他最后线希望。
,摸摸他头安慰安慰。
可是想到雷焱练兵时冷酷严厉,立马被自己大不敬想法惊出身冷汗。
“是!属下立刻去准备。”他把浴桶搬进来,试好水温,“帮您洗……”
雷焱瞪他眼,抬起手臂指着门口:“滚!”
林彤从善如流地滚,也不敢走远,就在门口候着,怕自家将军控制不好淹死在浴桶里,那笑话就闹大。
雷焱阖目调息,突然在泥土味里嗅出丝若有似无雪味,清冷凛冽地窜入他鼻子,他倏然清醒过来,身体变得轻盈,如同恢复正常般。
这是怎回事?他想着,抬脚迈出去,把自己擦干裹好,稳步走到窗边推开窗,夜空明月高悬,微风徐徐。
他寻着雪味来源,低头见院中白衣男子把背篓里野味放在地上,正跟老板娘结账。
他白衣胜雪,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收钱背上背篓,从容地走出去,随着他渐行渐远,清冽雪味也越来越淡,雷焱发现自己身体也愈发沉重起来,他急迫喊道:“林彤!”
林彤冲进来,见主子衣着单薄立在窗边:“将军有何吩咐?”
雷焱费劲地把自己扒光,扶着浴桶边缘,肌肉匀实紧致长腿有着和脸色完全不样白皙,这时却怎也抬不起来迈不进去。
他试半天,索性手撑在浴桶上,屏住气息,头朝下栽进去……
“将军!将军!怎?”林彤听见动静想推门进来,门里面“咳咳”咳几下:“没事!”
雷焱狼狈地在浴桶中坐好,暗暗骂自己废物。
略烫水腾起雾气,把皮肤蒸泛起淡粉,他缓缓放松,困意袭来,他今天在马车里吃午饭就睡,直睡到刚才下车,现在又困,每天睡觉时间越来越长……他内心很是担忧,若是再寻不到能为他治病之人,恐怕自己就会长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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