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心中暗笑,说道:“没什。”他和裴筝都太过依赖灵力和术法,忽略最简单可行办法。
“裴筝,你可否给个解释?”白隐严肃问道。
裴筝立于船头,桃木手杖缩短执于左手,他摘掉兜帽,狭长凤眼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有些呆滞,淡淡地说两个字:“已死。”
虽是没头没尾两个字,白隐心中却着实凛。
他从跟着小沫来到渡口就察觉到,女童身上已没生气,他有些不甘心地蹲在小沫面前,女童嘴里塞着渔网,呜呜哼着,垮着小脸与普通孩童无异,黑洞洞眼睛翻,立刻变回普通眼睛,黑白分明,眼泪汪汪,看着甚至可怜。
裴筝没有停下意思,好像不将小沫置于死地便不肯罢休,桃花猛地汇集起来如剑般朝小沫刺去。
白隐在这瞬间心绪翻涌,裴筝将灵力运用到极致,就是为取小沫性命,就在他犹豫瞬间,小沫挣开他结界保护,疯似顺着冰面跳向他们船,她眼中没眼白,如同两个黑色空洞,幽幽地盯着雷焱。
白隐离他最近,张开结界,小沫撞在结界上,只停下,便冲破结界朝小将军扑过来。
电光火石间,谒归划破寂静,雷焱侧过身子,手揪着小沫棉袄后领子,另只手举着谒归挡住裴筝攻击。
桃花似有意识般尽数退去,裴筝此刻才认认真真地审视自己名义上弟子。
娇嫩桃花自枯木般手杖上源源不断地生出来,像是活样在寒冷水面上飞扬。小沫被卷住,痛苦地大叫,刹那间便落入水中。
白隐惊呼:“小沫!”同时出手,灵力连同女童和桃花并兜住,往水面上升去,冲到半空中停住。
两股力量个向上个向下,互相较劲。
裴筝语气没有任何波动说道:“小师叔请不要插手。”
白隐怒道:“裴筝你到底要做什?”他只手掐诀,水面上顿时结冰。小沫浑身湿透,桃花瓣贴在身上脸上,掉在冰面上咳嗽不止。
雷焱抱着手臂站在旁,见女童恢复正常,蹲下问道:“小沫,你怎样?还记得哥哥吗?”
他靠近,小沫顿时挣扎起来,想向他扑过去。
白隐把他拉开,对裴筝说:“安宁县其他失踪人也是因为你吗?”
裴筝没有否认,默默立在船
小沫挣扎着,头转到后面张嘴就要咬雷焱手,雷焱把扯过船蓬上晾晒渔网塞进女童口中。
用渔网剩下部分把小沫裹紧,妥妥地包成个粽子放在船头:“你乖乖坐在这儿,大人有话要说。”
白隐被他行云流水般动作惊得目瞪口呆,裴筝表情也有瞬间撕裂。
小沫虽然没意识,但也被渔网腥味熏得干呕起来。
雷焱拍拍手,见他们都看着自己,问道:“你们怎?”
裴筝盯着小沫,想再度出手,但白隐灵力护着小沫,两人灵力相差悬殊,裴筝不是对手,他语气中有丝怒意:“小师叔,说请不要插手。”
雷焱:“师父你这是做什?”
裴筝看眼雷焱:“小将军?”
“……”雷焱心道您是才瞧见吗?
裴筝并没有理他,举起桃木手杖,整朵整朵硕大桃花聚拢在手杖顶端,白隐知道他是要下死手,喝道:“裴筝!住手!别逼对你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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