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替她解下狐裘,她听到里间隐隐传来声音:“……大将军……”
她本来对朝堂上事情没有兴趣,但自己要被和亲,就竖起耳朵听听。
“善王事情大将军处理不当,就是条罪……!”是回京述职周信将军声音。
“秦阳国意思是……”是安尚书。司楠听到秦阳国不禁紧张起来。
但红木雕花门后声音太小,她听不清楚,突然门被从内打开。
这场雪不大不小地下三天,天麓城地处樱洲,雪下得罕少。皇城内外银装素裹,红墙琉璃瓦被雪衬得更加金壁辉煌。
槲锳宫离安之婳寝殿不远,此时接近傍晚,余晖与雪景交相辉映,宫墙之上积雪被镶上层金边。
雪片还在纷纷扬扬飘落,司楠却无心欣赏这份美景。公主脚上绣花鞋里加厚厚羊毛,被化雪濡湿大片,她顾不上想这些,脑中不停思索面见父王时要怎开口。
生在皇家,她早就已经习惯阿谀诈,即使是自己亲生父亲,也不能随意吐露心声,自打懂事之后,她和司终逸间所有话都是经过加工。
安之婳寝殿大门虚掩着,宫女去通报,没会儿就出来说国主已经歇下。
神宇国天麓城,皇城槲锳宫内,司楠公主手中银梳子掉在地上:“你说什?父王要将嫁给秦阳国主做妃子?”
她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巴掌扇在宫女脸上:“胡说什!父王这疼爱,怎会把嫁去和亲!?”
宫女捂着脸跪倒在地,哭也不敢哭,小声说道:“公主,是小双子说,他昨天在御书房当值,听见国主和丞相、安尚书这说……”
司楠把人踢开:“去找父王问问清楚!”
宫女急忙追过去:“公主、公主!国主现在在安贵妃寝宫……”
当值宫人传她入内。
里间安尚书、周信都在,她拜倒在地:“楠儿见过父王。”
司终逸微笑道:“楠儿快起来吧,过来上父王这儿坐着。”
宫人搬凳子过去,司楠坐下,朝身边俊逸男子颔首,心里虽然着急,还是没忘分寸,她娇笑道:“
“怎会,天还亮着呢!”司楠急道,这分明就是安之婳挡她借口。
安之婳宫里宫女个赛个趾高气昂:“国主近来身体不适,总是要在贵妃这里才能睡得安稳。这大雪,公主还是早点回去吧。”
说着就关上宫门。
司楠气得胸口发疼,想见父王居然越来越难,十有八九被挡在宫门口。
第二天早她就跑去御书房,当值宫人通禀之后将她让进外间。
司楠停下脚步,犹豫下:“又是安之婳!”安贵妃是父王最宠爱妃子,年三百六十五天,得有三百天都在安之婳那里过夜,她开始还为母妃鸣不平,后来明里暗里受父王几次敲打,深知这女子手段不是自己和母妃能比拟。
现在自己长大,也不能由着性子找父王撒娇耍赖,在这深宫内院,父王宠爱便是天,而她,自知比不过安之婳……
但这是自己终身大事,她不信那疼爱自己父王会将她嫁去异国和亲!
“不行!要去找父王!”她提起裙摆快步走出寝殿。
宫女小跑着追上她,将狐裘给她披在身上:“公主,外头下着雪呢,小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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