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正要起身,却听张铎道:“回来。”
赵谦抹把脸:“你就让他在你门前闹啊。”
张铎没有应他,侧身唤道:“席银。”
席银正拼命地试图理解他们口中那段复杂军政,忽听张铎唤她,忙应道:“奴在。”
张铎低头直看她:
张铎手指点案:“曹锦是投机之辈,不会直赴云州生死局。即便调遣,也来不及。”
赵谦道:“那你避到这个时候,差不多吧。”
张铎道:“不急,云州也可以让。”
赵谦咂舌,“进来时见张熠在正门,这显然是大司马还不肯对你认低,巴巴地把自己儿子怂到此处来相求,你让云州城是何意?你是要让张奚亲自上门求你吗?”
张铎看赵谦眼,“与张奚之间,争得并非是姿态高低。”
“郎主不准奴为人奉茶。”
赵谦怔,旋即看向张铎笑道:“你这到开窍,知道心疼……那什,张退寒,你扔什!”
他说着劈手接下迎面掷来只白梨,顺势拿袖子擦擦,递给席银,回复笑脸道“你们郎主为你都好意思跟动手!来,你吃个梨。”
“再没正行就滚出去。”
“成成成。”
张铎托盏哂笑。
梅辛林又道:“所以,你不打算顾念徐婉?”
“不是。仍然顾念她,她要自囚,那司马府东晦堂是自囚,这里也是自囚,并没有分别。”
梅辛林闻话,并没有再深言,把看着手中碗盏,半晌方道:“无意于军政,并不能同你畅言,就先走。”
说罢搁盏起身。
来。”
张铎扫看呈报,面问道
“人在哪里?”
“在正门前。”
“那就让他等着。”
赵谦愣:“那你要做什。”
“逼良儒忠臣死,不用刀戟。”
赵谦时没有反应过来,撑案凑近,正要深问。
却听屏后江沁禀道:“郎主,张府二公子执意内闯,请郎主示下。”
赵谦闻此道:“他恐怕是看久入未出,知你刻意不见他才发恼。啧,你这个弟弟也是根直火大棍儿,你坐着,去会会他。”
赵谦扔梨子,理袍在他对面坐下。正色开口道:
“你看军报吧。郑扬之十五万大军损四层,余下六层全部随庞见退入云州城,汇云关,这次是惨败。今日殿上朝会大乱,大司马主张调动中领禁军驰援云州,以挂帅。”
“你如何说?”
“照你意思,以护卫宫城,以防行刺之事再举为由对驳。陛下惊魂未定,不肯洛阳分兵力,当殿斥大司马策浑。”
说着,赵自满盏,仰头灌几口,又道“如此来,尚可调动军力,就只剩下河阳曹锦十万外护军。”
张铎没有强留,起身相送。
***
梅辛林辞出,赵谦接着便跨进来,也不讲究,就着梅辛林茶盏倒满泼茶,递向席银道:“小银子,给倒满。”
席银看看张铎,轻声道:“将军……自己倒吧。”
赵谦仰头翻个白眼:“使你都不成?”
梅辛林道:“你为何不见张熠?”
张铎笑而不答。
梅辛林放下茶盏,“看来你知道张熠来意。”
张铎合扣皮卷,平放于膝:“汇云关破。”
梅辛林点点头:“此时大司马肯遣张熠来见你,也算是下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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