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命孤绝人,就不应该去倚赖另外个人存在。
这种倚赖是扭曲而不被理解。
对于张铎而言,席银之于他,是个很矛盾人。
她卑微,懦弱,挨过很多打,不敢跟他大声说话。
斗大字识不箩筐,甚至时常听不懂他在说。
“姑且信你。”
张铎凝着席银眼睛,席银受不住这道目光,下意识地要低头。
“不要躲,抬头。”
“奴……”
“席银,若有天,知道你是在骗,定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她晃晃腿。
铃铛伶仃地响声。
“它们都是些不起眼东西,但比起永宁寺塔上那四个大铃铛,它们有人情味多。”
“席银。”
他突然冷冷地唤她声。
她自顾自地说完着席话,却见张铎抱着手臂,静静地凝着她。
“你在隐射什?”
席银忙垂下头:“没有,你知道,奴不敢,其实奴说这番话,自己也没有想明白。就是……莫名其妙地想到,就说……知道这其中有你讳。如果有冒犯,奴给你请罪,你不要怪罪。”
张铎垂下手,声道:“没有,你可以接着说。”
席银却不敢再说,低头看向自己脚踝。
谈居又是什地方。”
席银抿抿唇,“像是郎主自囚地方。”
张铎怔怔。
解得真可谓剖心剖肺啊,他不知有多久,没有被个人,用寻常言辞,扎得这痛快过。
“呵,你真很聪明。”
可是,他却莫名地喜听席银说话。
没什章法,也没有什深度,但就是时时刻刻都切中要害,扎得他心肝脾胃,又痛,又快活。她身上有着
席银不明白,他为什突然之间又说出这样狠毒话,不敢再问,只得小声纷辩:
“奴真没有骗过你。”
“还有。”
张铎径直打断她话:“你敢私逃,你就试试。”
***
“嗯?”
“你是真什都不懂吗?”
他莫名地问这句。
席银却没有听明白,但却隐约听出其中寒意。忙将脚腕缩入裙裾之下。
“郎主……是什意思。”
张铎顺着她目光看去,那串铜铃铛静静地蛰伏在她脚腕处。她平时行路是极轻,生怕那铃铛声搅扰他,以至于张铎几乎忘记,她有这个物件。
“摘不下来吗?”
“对啊。”
她垂手摸摸脚踝处。
“很小时候,兄长给戴上,他怕以后他看不见,找不到,所以希望行走时,能有声响,这样他就能跟着声音来找,后来,长大,这个就彻底拿不下来。”
席银环顾周遭陈设,“奴只是没有见过,哪位贵人,住在如此朴素地方,和廷尉狱牢室,都没有区别。”
她说着,似乎联想起来什,抱着膝盖仰头望着张铎,开话匣。
“你上次带奴去观塔,看到永宁塔上金……铃铛。”
她刻意避开他讳。
“塔四角,各悬个,塔顶四四方方,他们彼此不相见,只有起风时候,才得以相闻。那糊涂想法是……那四角塔顶,也像是座囚牢,那拴着它们铁链,就是镣铐。在那里,虽然可以俯瞰整个洛阳,但看过之后,都不知道向谁舒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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