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那你好好对说话。”
席银顿笔抬起头,她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要怎样。
她是难过,张平宣为求张铎赦免岑照,几乎跪快日,她想要求情,却又被他严厉地堵回来,如今,他还要她好好地对他说话,她能说什啊。
“已经不提兄长,也不敢去见他,可心里难过。陛下连难过都不准吗?”
他用大半年时光,把那个在他车撵里吓得瑟瑟发抖女人教出那点点堪配她姿态,但她始终身骨柔软,精神脆弱。
张铎不由自主地想要喝斥她,可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来。
正如岑照所言,她是个女人,何必要受那些罪。岑照那样惯她十几年,她如今才对那个人念念不忘吧。
想到这里,张铎完全骂不出口。
他权衡很久,最后,望着地上双影子,干瘪地问句。
“想说什。”
“殿下……跪很久。”
张铎放下奏疏,“让她跪着。”
说完,他转头看眼她写字:“你知道不喜欢你为岑照开口。”
席银埋下头,落笔又写极几个字。
…有心握笔人。”
张铎放下松烟墨钉,挽袖蘸笔。
“你身在太极殿,这里和清谈居不样,有很多事,你避不,也不会准你躲。你问什是有心握笔之人。就是握笔之人,你好生学。”
说完,他点点手边墨。
“过来,把这砚墨写完。”
“对,不准。”
“你怎。”
席银揉揉眼睛。
“没怎。”
说着,强打精神从张铎胳膊旁从新拖张纸。
‘“你敢怄是吗?”
时气氛阴沉。
她不说话,张铎心里却有些乱。
席银惯常不是个有大气性人,言语上交锋不过,就会像如今这样沉默下来,然而,这并不代表她心里敬服。
张铎借着灯火,偷扫她眼,果见她眼底有伤意。
他恼起来,却又矛盾地不知道怎发泄。
太极殿东西堂,少有静谧。
席银缩着双腿,跪坐在席上写字,手肘旁边,就是张铎胳膊。
他直没有出声,偶尔翻动奏疏侍候,胳膊会与席银手臂剐蹭,隔着衣料亲近,令张铎有种莫名踏实感。
席银写大半,望眼天时。
近掌灯时分,光线渐渐暗淡下来,她握着笔吞咽口,刚要开口,却听身旁人已经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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