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韩默脾性,并不想同他争执,抿抿唇,低声下气地求道,
“抱歉,以后不会。”
“但现在就剩下几口,可以让喂完吗?”
男人紧盯着他,忽然冷哼声,低头喝起汤,算是某种默许。
吃完早餐,林白汐稍微收拾下,便牵着韩朵到玄关换鞋。
若是没有这个孩子,此刻林白汐早就站在他身后替他按摩。
“他几岁?要你这样喂?”
男人突然发话,林白汐怔,刚递出汤匙定在半空。
韩朵轻颤下,悄悄地往他怀里缩,转半圈脑袋,抬起双水亮眼睛,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林白汐把汤匙收回碗里,安抚地摸摸韩朵发顶,轻声解释道,“他平常自己吃。”
韩默不咸不淡地应声,把面前碗汤端到手上。
瓷白碗,浅棕色汤,倒映出男人冷峻硬朗面容。
伸手捧住碗身,还能感受到偏温热度。拿勺子搅,山楂和橄榄肉颠颠浮起,在水涡里漂摇打转,不断散出酸甜清香。
韩默只尝口,皱起眉头蓦地舒展开来,连头痛都被缓解许多。
宿醉后碗解酒汤,是林白汐用七年时间在他身上塑造习惯之。
韩默醒时候,身旁空无人,条薄被铺展在他身上,仔细地盖住肩头,地板和床单已经整理妥当,床脚处衣物也被捡起熨好,平整地挂在墙壁挂钩上。
洗漱完,韩默从衣柜取出另身换上,宿醉导致头疼还未消退,男人揉着太阳穴,面色不虞地走向客厅。
餐桌上摆着几道清粥小菜,林白汐正坐在韩朵隔壁,手捧着粥碗,手拈着瓷勺喂饭。
等韩默走近些,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韩朵几乎是由林白汐手带大,与韩默接触少得可怜,小孩子又生性敏感,隐约能察觉到两个父亲间异样,对韩默直是惧大于亲,从不敢撒娇任性。
韩默起得晚,他们父子俩临近出门,他还在餐桌上解决半盘蒸饺。
他转过头,正要开口捎他们程,衣袋里
“今早粥太烫,时间又紧,所以才”
“那他不会自己吹凉吗?”
韩默不耐烦地打断他话,面色冷沉,语气刻薄,
“林白汐,你不会把儿子养成废物吧?”
话音落下,林白汐脸色便苍白几分,微微张嘴,却没有辩驳。
韩默身处高位,最忌讳被人拿捏掌控,他反抗过,疏远过,却无不是惨败而归。
他戒不掉这碗汤,也戒不掉林白汐这个人,在外头晃荡久,总得抽空回来见他两面,这颗心才能踏实。
韩默抬起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人。
林白汐舀勺玉米粥送到嘴边,吹散袅袅热气,用下唇试过温度,才把汤匙掉个方向,最终喂到韩朵嘴里,细致得像在伺候什似。
韩默心头掠过丝烦躁,看那小东西也不顺眼起来。
韩默在父子俩对面落座,林白汐垂下眼帘,神色淡淡,而小家伙不安地拉住他衣角,又挪挪屁股,凑近他。
“爸爸爸”
韩朵怯怯地唤声,音量不大,林白汐教导过他,见到长辈得主动问好,这样才算礼貌。
林白汐把勺柄靠在碗沿,轻抚上韩朵背,设法让小朋友放松下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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