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你听不懂,不习惯样。”
“这样吗……”林白汐垂下脸,捏着手指,声音越说越小。
在收到邮件时,他也怀疑过入选正当性,沈清庭为让他心安,干脆把事情始末都讲清楚。
他解自己性子要强,因而仅在开始时举荐他,为他争取来笔试资格。
至于后来面试,沈清庭并未出手干预过,竞聘成功是自己与东洋相互选择
之后组长也来露个脸。
那是名年逾四十职业女性,姓赵,踩双恨天高,脸上略施脂粉,留着头利落黑色短发,身材娇小但气场强大,讲话也简练。
赵组长给他布置工作任务,同时交代王韬作为前辈提点自己,随后消失在办公室门口。
“白汐,好久没看见组长这和蔼。”
王韬上半身倾向他,掩着口鼻嘀咕,眼睛还在往门口瞟。
“手续都办完,现在带你去研究所,和团队同事认个脸,不用太紧张。”
“欢迎加入东洋。”
她伸出只手,林白汐虚握住她手指,晃晃,两人相视,友好笑,几秒后各自收回手。
研究所同事刚开完晨会,陆陆续续地回到自己工位上,无精打采,哈欠连天。
林白汐被分到石油化工组,工位在靠窗角,窗外是鳞次栉比高楼大厦,低头可见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从辞职到入职都很顺利,宽阔明亮直梯里,林白汐身旁站着名年龄相仿女性,他被安排进东洋证券研究所,对方作为首席助理,负责帮他办妥入职若干手续。
轿厢后壁由块镜面不锈钢制成,全高镜,光滑锃亮,女人黑色漆皮高跟鞋,毫无褶皱套裙下摆,以及他们脚下黑金花大理石板,皆清晰可见,不染微尘。
林白汐目光发散,脑海里浮出那台老式电梯,灯光昏黄,人挤人,肩撞肩,他缩在角落里,倒影晕成个人形轮廓,混沌亮。
“白汐,你工牌。”
李芸把个灰色卡套递给他,同色挂绳垂过女人手背,在灯下微微泛光。
“组长平常不是这样子吗?”
林白汐初来乍到,待人接物还无法自如,时因为惊讶而睁大眼。
“当然不是。”
王韬又把声音压低度,透露道,“你身后那个位置坐人,上个月刚进来。”
“组长当时就和他说两句话,剩下全靠他自己摸索,哪里讲得像刚刚这样细。”
其他组员很快接纳他,或者说,在高负荷工作之下,加入和离开已为稀疏平常,大家报名字,添加完联系方式,便投入到今天工作之中,对他隐私信息并不多问。
林白汐也不爱在工作中交友,他习惯孤军作战,热情比冷漠更令他难以消受。
隔壁位坐个年长他些男人,名叫王韬,大概是北方人,身量颀长,说话字正腔圆,带点口音,对他十分友善。
王韬浓眉大眼,五官端正,但笑就多分憨气,典型老实人面相。
他帮林白汐打开电脑,介绍桌面几个软件用途,又热心地教他怎样操作。
林白汐回神,接过定制工牌,视线落在职位那栏———
助理分析师
指腹贴着五个字,摩挲下。
“谢谢。”
“不客气。”李芸勾起点嘴角,笑容优雅且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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