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太甜,但还是不行。”他囫囵地咀嚼几口,放下叉子,端起手边黑咖啡饮而尽。
夏炎把盘子拉近,姑且把想要分享心情归为对陆周瑜帮忙取蛋糕谢意,既然再度被拒绝,便心安理得地独占美味。
咖啡店圆桌不大,沙发与桌子之间空隙却过宽,挖蛋糕时需要前倾上半身。
陆周瑜喝完咖啡后又低头用手机回复消息,见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便不再顾及餐桌礼仪,端起瓷盘,向后陷进沙发里慢慢品尝。
最后口结束,陆周瑜也正好回完消息。
块巴斯克蛋糕被端上来,盛在白色雕花瓷盘中央,附带只银色叉子。
端盘子那只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刚好,右手中指内侧和小拇指外侧指骨处微微外凸,附着层薄茧。
夏炎右手相同位置也有两块茧。
店员曾经学画画吗,他想着,视线顺着手指,攀过结实小臂,看到陆周瑜正垂眸摆正那只金属叉子。
“啊。”他突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不合时宜地回忆过头,这里没有鞭炮,也没有刺鼻二氧化硫味道。
放鞭炮时候,空气中会弥漫刺鼻味道。夏炎隐约记得初中化学课上讲过,是二氧化硫味道。
那时他化学成绩时好时坏,能记得这课大概是因为当时班里有个胖胖男生站起来发言,说自己觉得这个味道很好闻。
班里其他同学不约而同地“咦——”声,表示奚落与不认同,并且小声定论这是不正常怪癖。
夏炎坐在那个男生后面,看到他通红耳廓和脖颈,然后匆忙坐下,整节课都没有抬起头。
这总归是有什科学解释,他这想,决定这个暑假父母回来话定要问个清楚,然后开学之后告诉大家这很正常。
晚霞已经浓郁到极致,无论是作为合作伙伴还是旧日同窗,都到该说再见时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谈完十年前琐事后,他们仍停留在个恰当社交距离,不过气氛轻松许多
“啊。”陆周瑜好笑地应和,重新坐回座位里,卷卷散落袖口,“店员直在叫你去取蛋糕,看你在发呆就拿过来。”
夏炎说谢谢,又起身到柜台多拿只叉子,把瓷盘推到桌子中,“你要不要试下?”
“太甜。”
预料之中答案,往常情况下他不会再坚持,但今天不知道出于何种动机,耐心解释:“这家店巴斯克是用南瓜和板栗代替白砂糖,应该是你能接受甜度。”
陆周瑜似乎也有些意外,停顿下,错过再次回绝机会,带茧那只手接过叉子,切下角蛋糕放入嘴中。
遗憾是那个暑假父母并没有如约回来,他们在祖国大西北某个研究所为更艰涩与壮阔稀有金属问题奉献力量,难以顾及个初中生小小疑问。
直到那个男生转学离开,夏炎都没能为他解惑以及伸张正义。
化学成绩落千丈,说不准有没有报复心理作祟,再个暑假时,总算有机会把个位数成绩单拿给父母看。他记得父亲皱起又很快舒展眉头,推推细框眼镜,温声问他有没有其他兴趣愿意发展。
文学,历史,外语,或某种古典乐器,他们提出多条稳健道路以供选择。
夏炎指着电视广告:“想去新东方学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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