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蕾受到刺激,从口腔到胸腔都泌出摊水来。生物课上讲过,这是正常条件反射,几乎人人都有。
只不过夏炎对这股味道反射效应要比别人多出些。
他先是想到小时候放鞭炮,总会有几支哑炮混杂其中,但是却被大人反复叮嘱不准去捡,因为说不准哪支就会爆炸。
他直铭记在心,因此下午在咖啡店和陆周瑜回忆往事时,不自觉地就规避掉潜在危险。
此刻被山楂味道刺激,毫无防备地,他想起来印象中两个人坐在树上场景并不是电影画面,而是很多年前他和陆周瑜起坐在山楂树上。
他有些谨慎地睁开眼,发现四周漆黑片,连生态鱼缸里照明灯都灭。
意识到大概是因为雷雨天气导致停电,海城年四季都多雨,潮湿而温暖,仿佛永远是夏天。
但意识和感受是两回事。他边清醒地用认知平复心情,边不受控地感受到切都在黑暗中剥离,塌陷。
地面在下陷,屋顶在脱落,或许抬头就能看到月亮。
夏炎慌乱地起身去找应急灯,却脚踢翻床边牛皮纸袋,无数山楂滚落出来。
走时候忘记关,两片轻薄窗帘兜满风,高高隆起。
夏炎走过去关窗,窗帘和他想做糖葫芦决心齐瘪下去。
明天再做吧,他想着,身体栽倒在床上。
才八点,看部长纪录片差不多刚好到睡觉时间。夏炎把脸埋在枕头里,脑海中筛选着合适片子。
思索很久,脑子却还是空,像是装进去把羽毛,抓不住任何根。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也要变成根羽毛,顺着窗户缝挤出去,被风刮来荡去。
树干并不粗壮,两个人坐颤颤巍巍,于是他们跳下去,并排躺在树下,身体碾碎掉落在地山楂,周遭充斥着酸涩味道。
陆周瑜手里m4在播放《怦然心动》,他们共同带副白色耳机,耳机线打着圈。
后来很多年里他总是记不清这部电影结局讲什,是因为当时根本无心观看。
电影最后,主角手拉手时候,他和陆周瑜正在接吻。
不小心踩碎几颗,酸涩味道翻涌而上。
他逐渐平静下来,在黑暗中摸索掉落在床上手机,总算在枕头下面找到。
原来才十点钟,手机页面上已经囤积不少消息,有天气预警,物业停电通知,迎国庆旅游广告,以及陆周瑜十分钟前发来——要下雨。
打开手机手电筒,又从储物柜里找出应急灯,屋子里才重新亮堂起来。
地板上流淌着山楂,就像场岩浆爆发瞬间被定格,赤红片。
意识越来越轻,他尝试睁开眼回归现实,虽然常年缺睡眠,但他并不想这早睡过去,睡得太早总觉得在浪费时间。眼皮颤又颤,最终还是重重阖上。
这觉出奇地平稳,如果不是凌晨惊雷平地乍起。
混沌梦境如同柔顺剂,把震动大地雷声柔化成类似针尖戳气球动静,但也足够把人惊醒。
果然要下雨,夏炎微微动,心里想着和陆周瑜那个赌约。
随即,他感觉到眼皮上没有熟悉,被灯光直刺时白色。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