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替他道什歉,”陆周瑜牵着狗,语调随意道,“也没有不高兴。”
走至岔路,即将分别,夏炎在路边扫码停车,Kitty在旁跟陆周瑜依依惜别。
夏炎突然想到要问他是怎知道
展馆周围没有共享单车停放区域,陆周瑜要到大路上打车,两人狗继续走在树荫下。头顶层层堆叠树冠被蒸出草木清香,金色阳光从中析出几缕,浮尘在其中起舞。
夏炎想想,说:“今天那个男孩,年纪小,不太礼貌,你别放在心上。”
在二楼窗口跟灯光助理说话时,夏炎才发觉展厅离草坪很近,窗户大开,甚至能听到楼下行人路过交谈声。
他不确定陆周瑜是什时候趴在窗台上,也不确定他是否听到沈齐那些恶意中伤话。
话音落下,正逢群中学生模样女孩,熙熙攘攘从侧路通过,嬉笑声清脆悦耳。
陆周瑜目光淡淡地从他手指上扫过,再次问道:“哪里还有?”
“这块,”夏炎抬手,隔空从他鬓角划到下颌,“你多擦几次。”
总算擦干净,夏炎说:“好。”
鬓角处皮肤因用力擦拭,被扯出抹红,看上去仍像涂抹颜料,夏炎忍不住问:“给你脸上画什?”
“花。”陆周瑜把纸巾投进垃圾桶,似乎觉得痒,手指在脸侧抓抓,眉头微蹙着:“你没看?”
机,还余有半小时,他把Kitty牵进展馆,安置在满是花朵展品中央,换着角度拍几张照片,稍作裁剪与修图后,发送到许久未发布状态艺术社交平台。
文案如既往地明,只有“Kitty和花”,不过后缀额外添加朵小花卡通表情。
发送之后,夏炎关上手机,听到身后由远及近脚步声。
“都走?”陆周瑜走进来,额前发微湿,手里拿着张卸妆巾,侧脸还有未洗净红色颜料。
“走。”夏炎答,抬手在自己鬓角下比划,“这里还没擦干净。”
夏炎趁机侧过头,看到陆周瑜沉静半张侧脸,鬓角处浅红犹存似,看上去并不是生气模样。
但他不说话。
夏炎又说:“要是冒犯到你话,替他道歉,你别不高兴。”
“他也是你表弟?”陆周瑜闻言笑声,侧过头问。
“啊?”夏炎反应片刻,说:“不是。”
“还没。”夏炎老实回答:“陈哥说回去再发,你需要吗底片吗?转给你。”
“不用。”
拍摄时间结束,展厅对外开放期间不允许宠物入内,两人牵着狗走出展馆,夏炎骑来共享单车还立在冬青旁。
门卫小李见他出来,热络地喊:“夏老师,忙完啦?车别忘骑走!”
“谢谢。”夏炎回他,推上车,难免又想到骑车过来时发生荒谬事。原以为陆周瑜会问起沈齐,直到走出馆区,他也未开口。
应该是为拍摄化妆,夏炎没看到照片,也想象不出效果。
那笔颜料尤其顽固,陆周瑜反复揩拭,仍留有淡淡红。
“再下面点,还有。”夏炎边说,边忍不住上前,攥住纸巾角,“要不来吧,你看不见。”
“哪里?”陆周瑜同时发问,手指没有松开。
张纸巾被两人拽住,夏炎顿,尴尬地抽回手,指尖摩挲,“不好意思,下意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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