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
夏炎没有走近,想将手里伞扔进垃圾箱,河堤上垃圾箱不知道有多久没被清理过,伞柄进去三分之就再也推不动,横在外面,破碎塑料伞布哗啦啦响。
他不断调整角度,试图将伞整个投进去,以免破坏市容市貌,几番努力未果后,总算作罢。
“夏炎。”听到声音
较劲般,他下比下更用力,那柄并不怎牢靠伞却意外难收。又阵风起,夏炎手腕酸,伞面整个向上掀起,像只断线风筝,嗖声被刮出去很远,最后颤颤巍巍地落在河岸下面。
沉默会儿,夏炎闷闷地说:“去捡回来。”
说完便拔腿跑过去,中途那伞又被吹起来阵,跳到更远路上,夏炎只得狼狈地加速,在它被吹得更远之前,脚踩上伞面,喘会儿气。
伞柄已经折到难以直立程度,他弯腰拾起来往回走,每走步,都对“故地重游”提议后悔分。
夏炎确常来艺术园区,偶尔看些附近学生个展,偶尔去小林炒粉店吃海鲜炒粉,偶尔到楼上画室坐坐,他从未给这些行为赋予意义,闲着无聊而已。
雨逐渐停下来,风仍有些大。
陆周瑜收起伞,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听完夏炎讲述,问:“你常去?”
“偶尔。”夏炎说,收伞按钮似乎失灵,按好几次也没有合上,他边和伞较劲,边说:“工作比较忙,也不太来海城。”
“来海城就去吗?”陆周瑜问。
夏炎不知道他是怎得出这条逻辑链,有些不想承认,也没办法否认,含糊地“嗯”声后,专心与伞作斗争。
里伞拿开,上半身钻进他伞下,低头看屏幕,发尾沾上滴水顺势滚落,滴进夏炎领口,冰凉触感沿锁骨路向下,令他握伞手颤下。
“走过去吧。”陆周瑜看完,重新回到自己伞下,这提议道。
夏炎提醒他:“步行很远。”
“还好。”
他愿意步行,夏炎自然没有意见,又看眼导航,指指前面岔路,“到那里左转。”
但真正被追问时,这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理由,又令他感到难堪。
拎着如同落汤鸡样废伞,步步走回河岸时,陆周瑜正趴在栏杆上电话。
顺风缘故,有几句落入夏炎耳中。
“今天不行。”
“晚上也不行。”
但陆周瑜显然不准备放过他,又问:“为什去?”
“什为什,又不是你开。”
河岸上风很大,夏炎必须手紧握着伞把,防止被风吹飞,手狠狠按伞柄上按钮。
陆周瑜手伸向他:“来。”
“不用。”
老城区人行道狭窄,撑伞话完全容不下两个人,夏炎走在前面带路,直至走到路程半,楼房渐少,过去马路后是开阔河岸,两人才得以并排。
谁都没有提起双年展事。
夏炎向陆周瑜讲述小林炒粉发家史,说是几年前某个当红影星到炒粉店吃饭,竟也没有乔装打扮,坐在角落和人拼桌,人吃两份海鲜炒粉。
开始没人认出来他,直到他扬声让老板开瓶汽水时,才被同桌几个年轻人认出。
之后那家炒粉店成为影迷们打卡圣地,几年间摇身变,吞并隔壁三户商铺,打通成家颇有格调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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