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感觉并不陌生,但这次,他发现他并不能很好地像之前样,将它归进心中蒙满尘那个角落。甚至可能因为超出负荷,此前存储种种愤怒、失望、无力及委屈,都正向外飘溢,在他身体里无头绪地冲撞,亟待个发泄口。
“你难道感受不到吗?”夏炎眨下干涩眼,“有多喜欢你你点都感受不到吗?”
“们再见面之后,每次跟你说话,都忍不住想起以前,很多事都以为已经忘,但是没有。想问你还记不记得,又不敢问,怕你不记得。”
“后来起工作,又总是想,你这次什时候走,走多久,走还回来吗,回来还能见面吗?可没有立场问。”
“你答应跟试试,像做梦样,真很开心,干什都很开心……”
夏炎站在原地,手被他钳制,另手握紧椅背,目光无处安放,就低头看影子。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透过窗户直直地投射-进来,在地上拖曳出两条平行影子。影子与影子当中,是木色地板,是空气中舞动浮尘,是道无法跨越天裂。
陆周瑜还是不说话,也不让开,不知道是在措辞解释,还是……想再次说分手。
后者令夏炎不敢触碰,想法稍冒头,便恐慌万分。同时开始后悔,后悔非要问个明白,后悔故意搬出沈齐,甚至后悔记得项链装在右边兜里。
“今天天气真好,”他转过头,挂上笑,转移话题,“现在从客厅往外看,肯定能看到美术馆。”
不回来吗?”
“你会吗?”陆周瑜声音几乎是贴着他尾音。
见夏炎不答,他沉默几秒,吞咽下,喉结上下剧烈地滚动,好像发声很艰难似,“你喜欢他吗?你如果不想试,们可以——”
“砰”声响,打断他话,夏炎也被吓跳,低头去看,原来是他手里项链撞到杯子,杯沿被剐蹭出小块豁口。
夏炎摩挲指腹,不知道项链是怎飞出去,但幸好、幸好,没能让陆周瑜把话说完——他是想说分手,应该是吧。
说到半,夏炎低下头,戛然而止。他本来还想细数他们之间种种,但又觉得悲哀,好像自始至终都是他在自感动。
抓过桌上陶瓷杯,大口灌小半杯水,声音反而更滞涩,“算,说这些没意义,反正你不在乎。”
“……没有不在乎。”陆周瑜像是被他大段话砸晕,目光楞楞,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这副神态,让夏炎觉得自己是只无理取闹猴子,上蹿下跳,捶胸顿足,企图用丑态博人眼球,博人同情,博人喜爱。
他
“去看看吧?”
陆周瑜却依旧不为所动,用很慢,充满试探性语气问:“你还想试多久?”
“什意思?”
“如果你喜欢上别人话,可以跟你——”
“去喜欢谁?还能喜欢谁?!”夏炎扬声打断他,明明站着不动,却突然觉得万分疲惫。
怎可以?
怎可能?
绕到桌子另边,夏炎弯腰捡起项链,看也不看地塞回兜里。起身时候有些踉跄,陆周瑜伸手扶他。
“你就当没问吧,”夏炎把胳膊从他手中抽出,“先走。”
“夏炎。”陆周瑜握住他手肘,也用身体挡住他路,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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