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原来纷杂植物都被清除,重新铺满草坪,中间是条灰白色石板路,右侧有石桌板凳,也有藤编吊篮,正随风摆动。左边,陆周瑜穿着身工装服,军绿色裤腿上泥点班班,铁锨竖在脚边。
他身后竟然是个新鲜大坑。
夏炎沿着石板路跳着跑过去,上下打量他,笑会儿才说:“原来是找当苦力啊,”他卷卷袖口,踩到松软土里,“还需要干什?”
陆周瑜也笑,没反驳,指指墙角颗碗口粗树苗,“起种棵树吧。”
“什树?”光秃秃,看不出品种,夏炎问。
“好啊,”夏炎回抱住他,不知道第几次询问:“家属院装修怎样,真不用去帮忙吗?”
陆周瑜仍是说“不用”,和“快好”。
春天来临时候,敦煌项目基本定调,总算有稍许喘息机会。有天午后,花开最热闹时间,夏炎刚出工作室,就接到陆周瑜电话,说正在筹备场个人展,问他能否来帮忙。
“什展?”之前没听他提起过。
电话里也没具体说明,夏炎让他把地址发来,说开车马上到。挂断之后,收到定位信息,先开始他没注意,跟着导航走,行至半觉得熟悉,分明是家属院方向。
音传出来,他连忙关闭,陆周瑜还是醒,问他:“在看什?”
把手机朝他偏偏,夏炎没有隐瞒,“这个。”
他们起听完那期音频,很受感动。
对于周漫,陆周瑜不再隐瞒和习惯性逃避,她曾在陆周瑜年幼时教给他不要爱人,也用自己惨痛半生做血淋淋案例。
童年影响是深远,不能否认,陆周瑜依旧想念她,但也并不愿味地沉湎于过去,他已经有想牢牢抓住感情。
“山楂树。”陆周瑜握住树干,把它拎起来,根须盘绕那头栽
到地方,敲门没人应,夏炎摸出那枚很久没用过黄铜钥匙,打开门。
室内焕然新,原本老旧和不便装修被拆除,规划更适宜人居住设计,颜色也明亮许多。
还是没见到人,夏炎握着钥匙走进去,路过客厅时,茶几上有只造型前卫花瓶,钢蓝色玻璃制,细长瓶颈呈四十五度倾斜,但与之格格不入,是插在瓶子里朵笨拙纸花。
走近,夏炎捻住花枝,轻轻抽出来看,确定是自己曾在诊所里折那支川崎玫瑰,当时送给陆周瑜,他却只敢说是月季。
通往花园玻璃门没关紧,被风吹开条小缝,隐约能听见外面有动静。夏炎喊声,往外走。
不过在家属院翻新时,倒是意外找出部分周漫尘封录影带,她曾是乐团首席大提琴手,有不少比赛录像,也有后来自己封闭在家娱乐时录颠三倒四视频。
其中有盘很新,塑料外壳上贴着条粉色便利贴,边缘微微泛黄,上面标注日期,只有年月份,是她去世前住院那段时间。
画面里出现周漫时陆周瑜恍惚许久,大概由于精神不好,面对镜头她说得断断续续,大意是今后让陆周瑜好好生活,没再提那些尖锐理论。
视频陆周瑜只看到半,因为到时间去和夏炎吃晚饭,后来直耽搁许久。
“改天带你见下妈吧。”放下手机,陆周瑜在被子下搂住夏炎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