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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眠风陪孟老夫人散完步回来,出身汗。他这个人夏天怕热冬天怕寒,回到房间洗澡吹上空调,才觉得从热空气里捡回条命。
陆饮鸩已经洗过澡,穿着宽松睡衣靠坐在床头看文件,身上带着清爽薄荷香气,宋眠风躺在
孟玉山问他:“那接下来,你打算怎做?”
“就到此为止吧。”
孟玉山语气复杂:“你倒是心软不少,因为眠风?”
陆饮鸩笑笑,没接话。
孟玉山吹吹茶水,徐徐饮下口:“你事,他知道多少?”
宋眠风没再跟陆长吟就夏春见八卦聊下去,也没有再看微博,他知道李小满会在明天把录音发出来,等夏春见再公关次,就把亲子鉴定报告放出来,当然夏春见可能还会咬死不承认是作假,那还有陆长浩出生证明等着她。跟小三和私生子实锤比起来,陪酒这种黑料都不算什,微博上这场大戏估计还有几天才会落幕,结局却可以预见——夏春见彻底凉。
两个人又躺着聊会儿天,直到孟泽上楼来敲门,才起床,下楼吃饭。
百岁也已经醒,蹲坐在自己小桌边上,面前碗里装着猫粮,正埋头舔食,吃得肚子圆滚滚往沙发上躺,发出舒服“呼噜”声。
吃完饭后孟玉山把陆饮鸩叫到二楼书房,宋眠风则陪着孟老夫人带着百岁出门散步消食。
二楼书房布置是按照孟老夫人爱好来。房间很大,进门就能看到两张拼放在起紫檀木书桌,靠窗摆放,边是孟玉山书桌,边是孟老夫人书桌。窗台上养着盆文竹,书桌对着两面墙是整齐摆放书架,侧边对着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沙发和茶几靠墙,墙角放着留声机。
“他全都知道。”
孟玉山“嗯”声,抬眸看向他,仿佛越过漫长岁月,又重新看到小小瘦弱他连抱在怀里都不敢用力那个孩子。
上天垂怜,不足月婴儿如今也长成顶天立地男人,撑起方天地,替别人遮风避雨。像是无根浮萍有牵挂,心里有人,心也就定下来。往后日子,就算他和夫人百年之后,陆饮鸩也会好好活着,并且还会有很长很好生。
这想着,他眼神就越发温蔼起来:“你母亲祭日那天,带上眠风去祭拜下吧。”
“想,她会很高兴。”
孟老夫人年轻时候是位翻译家,几十年岁月都消磨在书房里,所以这间书房里东西都是孟老夫人亲手布置,哪怕后来孟老夫人年纪大,不再翻译书籍,书房也不常进,但这间书房仍旧保留着它几十年前样子,永远简洁整齐,物件都带着特殊记忆。
孟玉山给自己泡杯茶,然后把留声机打开,放段《锁麟囊》。咿咿呀呀戏曲声里,孟玉山眼神淡淡从茶水雾气中穿过,落在陆饮鸩身上:“还以为,你会等到你母亲祭日那天。”
短暂沉默后,孟玉山微不可闻叹口气:“不过早些结也好。”
孟玉山没有说是什事,陆饮鸩却听明白,说是夏春见。
“原本是想等到母亲祭日时候……”想到宋眠风,陆饮鸩自己都没察觉到唇角那抹温柔浅淡笑意,“夏春见事,是眠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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