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出门啊?”许沅放下菜盘,低头看着地板,长而密眼睫垂落,眨得轻柔缓慢,“不是说会在家吃吗?”
乔聿:“有事。”
许沅没抬头,柔软发丝贴在耳侧,乔聿盯着看好久,才接着说:“换衣服,跟起去。”
如今他却围着围裙,熟练地切菜、翻炒、调味,知道生抽和老抽区别,知道油炸前要开油烟机,也知道有菜看起来鲜嫩可口吃起来却索然无味。
“乔聿,你饿不饿?”许沅边切着鸡肉边问,明白乔聿不会回答,他没有坚持,紧接着自顾自说道,“再等小会儿就好。”
乔聿坐在客厅沙发上,透过门框看他单薄身影走来走去。
手机振动从茶几上传来,他接通电话,不自觉将音调压低:“喂?”
“乔总,晚上赏个脸,起出来吃顿饭?”
指间烟快要燃尽,烧灼感从指腹传来,乔聿这才从回忆中被拉出来。他沉默看着越燃越短烟蒂,任由它无人问津地烧着,过好会儿才扯扯嘴角,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敲门声传来,只有犹豫两下,声音轻微地几乎要听不见,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乔聿打开门,看到门外已经穿好衣服许沅。他眼睛还红着,水汽却不见,再次挂上那种卑微讨好笑,在门拉开瞬间绽放开来,像舞台上排练无数次演员,每个神情都精准地拿捏。
乔聿神情下子变得古怪起来,他没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就站在门口垂眸看着许沅。
许沅拿不准乔聿意思,有些紧张地咬咬下唇,这才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询问:“你会儿还要出去吗?”
是他生意上伙伴,最近交流得热络些,隔三差五就会邀约次。他其实不太想去,毕竟这种客套饭局没什实在意义,但这个念头在他目光触及到许沅时改变。
“好。”乔聿声音听不出异样,“地址发。”
“好嘞。”对方马上乐呵呵发地址。
乔聿扫眼,不怎意外地挑挑眉。
他回卧室换好衣服,重新回到厨房门口时候,许沅已经盛好菜,见到乔聿副要外出打扮,他怔愣片刻,有些失落地站在原地。
“……不出去。”
“真呀?”许沅好像下子高兴起来,圆眼睛里都闪着微光,他轻轻扯扯乔聿袖口,身体前倾,是个很期待姿势,“新学种菜,特别好吃,晚上做给你吃好不好?”
乔聿打量着眼前人,努力想去分辨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在这件事上,他从来没有擅长过,以至于每次都惨淡收场。许沅眼底热烈那样明显,他终于看不下去,别开视线说道:“随便你。”
敷衍意味显而易见,许沅却自动把它理解成赞同,兴致勃勃地钻进厨房忙东忙西。
他以前是不会做饭,娇生惯养Omega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丁点儿苦头都没吃过,遇见过最难事也不过是撒撒娇就可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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