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命回来。”
今天季漪难得休息,两人情绪发泄完只觉得筋疲力尽,季漪躺着玩手机不愿意动弹,指望陈大厨能给她做个饭吃。
陈大厨当仁不让走进厨房,几分钟后——端出来两桶泡面。
季漪:“太单纯,怎会相信你。”
陈砚:“不吃端走。”
陈砚整个人都抖下,他低声说:“很害怕。”
季漪吸吸鼻子,“怕什。”
陈砚抖得更厉害,他手臂力气开始控制不住,季漪觉得身上骨头疼,“他低头,就难过;他道歉,就想哭;他求,就心疼。”
季漪听到陈砚声音染上很浓哭腔,这个永远云淡风轻男人声线发颤地说:“明知道下场,还是想跳这个火坑,根本就忍不住。”
就像他明知道湛柯也许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他,却还是固执地等。
陈砚眼睛对上她,那眼中情绪太深,季漪看不懂。
陈砚抬手在季漪肩上轻轻捏捏,“让你担心。”他低下头。
季漪只觉得自己不但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是那阵火烧更旺,她把扯开陈砚手,咬牙对他说:“你知道让担心你还让他接近你?你是酒没喝够吗?你五年前日子没过够吗?陈砚,他妈真后悔没把你那个傻逼样子录下来,天天放给你看,让你吃次亏就长够辈子记性!”
陈砚将自己被打红手再次放在季漪肩上,这次不止是揉揉肩,他稍稍用力,将季漪抱住,嗓音低哑道歉:“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说对不起根本没用。
陈砚挠挠头,转头看季漪眼,“哄哄你?”
季漪回他个白眼,表情倒是比刚才轻松多,“滚吧你。”
两人径直回家,在电梯里,陈砚看着电梯门里映出自己模糊身影说:“那天说带回家人是湛柯。”
他语气听着太过平淡,如果没有真真切切听到内容,旁人大概会觉得是在无所谓聊闲天。
季漪脸上那点来之不易轻松瞬间就消失,她不可置信抬头看向陈砚,张张嘴,又觉得不能在外面说这些事,又咽下去。
切都是下意识。
他怎都戒不掉。
就像赌/瘾/犯人,明知道会赔倾家荡产,却还要孤注掷。
戒不掉。
季漪滴泪融进陈砚衣服里,她狠狠在陈砚背上握拳砸下。
他也知道季漪是为自己感到不值。
他知道他最该说对不起人,是他自己。
他看到季漪发火,突然就觉得大脑片空白。
除对不起,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
季漪也回抱住他,双臂收紧,“那个时候,真恨不得杀他。”
接二连三把话堵在嗓子眼,季漪真觉得再来这次她就要被几句话活活憋死。
她咬紧牙,狠狠咽口口水,亦步亦趋跟着陈砚走进家门,然后她率先伸手将房门狠狠推——“砰!”
“陈砚,”季漪把他堵在门口,迫于身高差距她要抬起头,但气势上依然能压过陈砚头,她呼吸都变得有些重,她喊陈砚名字,后半句话却怎都组织不好,季漪气急败坏地闭闭眼,“你活够是吗?”
“你嫌自己死慢是吗?”
“你觉得你还能供他折腾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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