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早想要个名分,到后来当三儿也无所谓,再到现在,能不能做朋友。
这是个纯粹商量,甚至期待值都没有过半问句。
陈砚沉默摇头,转过身去,面对窗外。
雨滴打在脸上,陈砚轻轻阖上眼,到底也没说出口。
“会感冒。”湛柯说。
“还是十年这久。”
湛柯鼻尖泛酸。
他真是个懦夫,他永远会被陈砚简单几句话打碎全身骨头。
“这个工作你喜欢吗?”湛柯声音听着挂上点鼻音。
陈砚觉得他问题可真是莫名其妙。
这次来平江出差原本是个手下,毕竟算不上多大生意。
但当湛柯看到平江两个字时候,瞬间就冷静不下来,他把大生意交给手下,自己带人来平江。
这好不容易光明正大机会,他怎可能会放过。
个月没见,在大厅看到陈砚那瞬间,他甚至燃起个冲动,想拉住陈砚就走,到个安静地方,仔仔细细地看看他。
去他妈生意。
没有,当然没有。
他甚至找很多关系,就怕被陈砚猜出来。
他怕陈砚不肯接受。
他直沉默,陈砚只会觉得火气越来越大。
“湛总找到底想聊什?”陈砚问。
操。
操。
操。
陈砚走过去拿起桌上杯子,用力砸在湛柯脚边。
碎渣遍地。
有些慌乱,“没有。”
陈砚于是换个说辞,“那就是,让别人把李诚公司高层都挖走,然后再让别人把消息透露给他。这次对吗?”
湛柯不说话。
陈砚闭闭眼,“你这是干什?可怜?给前男友找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工作。湛柯,你有意思吗?”
湛柯喉头干涩,他咽咽口水,依然说不出话来。
像是已经从刚才那句话中抽离。
陈砚心里很烦躁。
他想说感冒就感冒,发烧就发烧,大不就死。
也想说去他妈老子不想再被你掌控人生。
更想说要走就走远点,干什反反复复来来回回。
湛柯很快接着说:“不喜欢就换个喜欢。”
陈砚简直要被气笑,完全陷入种无法沟通状态。
“们……”湛柯似乎现在才说到重点,前面两句莫名其妙话做个僵硬又无用铺垫,“们……”
他重复两遍,余下话却像是怎都说不出口。
陈砚眉头轻轻蹙起,湛柯知道他不喜欢这样拖拉,于是咬牙说:“们以后,还可以是朋友吗?”
但他不敢。
陈砚会生气。
“多久?”
“好久。”
“五年这久?”
湛柯手足无措地定在原地,他盯着陈砚看看,又移开视线,才说:“就是……很久没见。”
很久。
大概有个月。
他甚至都不敢去数那个日子,总觉得数字叠加会让窒息感加倍再加倍。
他只能每天拼命工作,不给自己留任何点精力去打扰陈砚。
“你他妈能不能少插手事儿!!!”
陈砚问:“你觉得需要吗?”
湛柯摇摇头,“只是想,多帮你点。”
哪怕陈砚未来没有他,也没关系。他最大限度帮衬着,就是想看到这个受尽委屈人儿后半辈子都能安稳享乐。
陈砚蹙眉问:“你有经过同意吗?”
湛柯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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