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悄悄地擦掉。
陈砚很安静地坐在那里盯着自己手。
过很久,他低低出口气,然后扯个笑,仰头对季漪说:“帮请个假,回家处理下。”
然后抽张纸,将边缘
“陈砚!松手!听到没有陈砚!松手啊!你他妈松手啊!”季漪气急败坏地抓着他手用力上下甩,陈砚身子都跟着动,手却依然不松力。
季漪绕到他旁边,捏住他脸强迫陈砚和她对视,她盯着陈砚红触目惊心眼睛,气出肚子脏话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只能咬住牙,轻声劝,“你松开手,带你回家,你可以把你心里压着所有都跟讲,好不好?”
陈砚闭下眼睛,左手将她手从自己脸上拿下,他低下头说:“没疯,知道在干什。”
他把右手缓缓张开,血肉模糊见能看到片染血碎玻璃,边缘还嵌在他掌心。
他像是感觉不到痛样,把玻璃拿出来,牵动伤口也面不改色。
雨声显得很明显。
她又说:“想哭就不要憋着,发泄给不丢人。”
陈砚还是不动。
季漪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她绕到办公桌对面,试图判断陈砚现在状态。
滴鲜红血自他挡在眼前握紧右手钻出,经过手腕,再顺着小臂蜿蜒而下,最后融进白色衬衫袖子中。
却也都压在心里,不会表现出来。
只是压久就会崩溃。
而崩溃状态下他寻求发泄地方式永远都很偏激,自残是来最快效果最好。
但季漪这些年来纠正他重点就是不能自残。
他会在心里给自己警告,不能。
是陈砚不愿意提却又忘不掉噩梦,也是他。
湛柯沉默地推开门,望着坐在那里捂着眼睛纹丝不动陈砚,他很想再抱抱他,但只能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关上门。
湛柯唇微微发颤,苍白着脸对季漪说:“、不会再来见他。”
然后明知道说来讽刺却还是在临迈开步前低声说:“照顾好他。”
季漪没理会。
他将带血玻璃拿纸包住丢进垃圾桶。
季漪觉得她嗓子像是被胶水糊住。
肚子话都堵在嗓子眼。
看到这幕时候她句话都说不出口。
只有眼泪会悄悄地蓄满眼眶。
沿途留下行血迹清晰刺眼。
紧接着,第二滴——
“陈砚!”季漪脸色瞬间就变,她抓住陈砚手用力拽。陈砚乖乖地顺着力把依然握拳右手给她,露出赤红片双眼。
季漪用力想要将他手指松动,但到底敌不过陈砚力气。
她看到新滴血直接从指缝钻出,滴在桌面上,她觉得自己听到重重地“啪嗒”声。
只有压久,压不住,普通发泄也不管用时候,他才会像现在这样。
雨还在下,且有愈来愈大趋势。
季漪进来之后坐在他旁边椅子上,耐心等他缓好,但越等越觉得不对劲。
她柔声问:“陈砚,给你请假,咱们回家?”
陈砚不动。
*
陈砚心理到底处在个什情况,他自己也不知道。
平时他只是个心境平和正常人。
只是有时候平静到毫无波澜,清晰地感觉到能带动他情绪事情越来越少。
只有遇到湛柯时候情绪会有强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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