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现在他背影看着委屈又落寞,陈砚觉得自己再看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赶忙收回目光。
在湛柯进门前,陈砚低声说:“晚上事儿晚上再说。”
他声音很低。
他想说,又不想说。
走到门口时候,轻声问:“晚上想吃什?”
陈砚有些无奈,“怎总是问这些,你来这儿就是来给做饭吗?”
湛柯没回答。
因为他想说是。
他说声“那好吧”,然后慢吞吞地转身走。
湛柯:好
紧接着,先是听到隔壁开门声音,下秒就听到自家门铃被按响。
陈砚打开门,然后看着湛柯走进来收拾。
“剩得多,倒浪费。”陈砚说。
他意思是,其实他下午还可以再吃顿。
边自嘲,边还是忍不住动筷子。
他自小深谙做饭之道,湛柯这种半路出家还没什天赋家伙做菜,撑死只配得上“不错”二字。
但他却有种与在外游子般心理。
游子们会思念母亲做饭,且不论味道如何,都是家味道。
陈砚每次吃到湛柯做饭,也会有同样感觉。这味道算不上多好,却能给他家感觉。
端着盘子走近时候,陈砚已经不在门口,但给他留个缝儿。
湛柯动作略显艰难,用脚把门勾开,时刻注视着盘子,生怕不注意倒。
连续跑两趟,直到第二次平平稳稳地送到陈砚面前时,他才松口气。
手在围裙上抹下,湛柯说:“趁热吃,吃完给打电话,拿回去洗。”
陈砚坐在沙发上不为所动,湛柯等分钟不见他说话,只好离开。
想说给湛柯听,叫他少点难过和委屈。不想说给自己听,心里会阵阵翻滚,心底小人会叫嚣着“你对不起自己”。
但话脱口之后,到底是说给湛柯听
陈砚觉得自己那病又上来。
谈起感情他会习惯性地找最疼点去戳,湛柯痛,他也痛。可忍不住。
可他又从很多年以前开始,就见不得湛柯委屈。
这是个巨大循环节,他怎都走不出来。
这高大男人,系上围裙之后,身上气焰就被湮灭很多。
湛柯说:“吃完就不浪费。”
陈砚轻蹙眉,“你没再做?”
湛柯端起盘子转身看他,笑道:“就买顿菜。买菜时候想着晚上如果能跟你出去转转话,就不用做饭。”
陈砚没接话茬,帮他把门推开。
湛柯身上笼罩着层失落,刚才还看着他笑,没收到回答之后眼睛里光下子就暗下去。
只因为做菜人是他曾经单方面认为,唯家人。
湛柯大概是想两个人起吃,菜分量都很足。陈砚饭量不算大,到头还剩多半。
他给湛柯微信上发消息。
时间:吃完
湛柯又是秒回。
关门动作都很轻。
陈砚往前挪挪,手拿起筷子,手端起米饭碗。
他是真不怎饿,但面对着占据半张茶几饭菜,不动筷子又总觉得可惜。
他拿起筷子那瞬间,心里就在暗暗自嘲。
这多年过去,外界变化很多,他们两人之间也变化很多。可无论地位发生怎样翻转,依然磨灭不他最初想法,那种把湛柯所做切都当宝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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